在朝堂上以“女子教育利于家国”说服天元帝后,尹桃桃回到桃李学堂,将圣旨供在正堂。
顾宴书抚掌赞叹:“你如今应对圣上都能如此从容,真不愧是‘桃娘’。”
“是陛下圣明。”尹桃桃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对了,玲珑姐姐最近可好?听说她孕吐得厉害。”
提起妻子,顾宴书眉眼顿时温柔:“还是老样子,吃什么都吐,偏偏又饿得快。昨日半夜想吃东街的桂花糕,我骑马跑了大半个京城才买到。”
“这才刚开始呢。”尹桃桃想起现代闺蜜怀孕时的惨状,同情地拍了拍顾宴书的肩,“顾大人,保重。”
正说笑间,红绫快步进来,脸色凝重:“夫人,出事了。”
尹桃桃心头一紧:“怎么了?”
“学堂后院那口井,今早打上来的水……泛着怪味。”红绫压低声音,“我让冷枭查了,有人在井壁缝隙塞了药包。是慢性的,不易察觉,但长期饮用会让人逐渐精神萎靡,尤其对孩子影响大。”
顾宴书神色骤变:“什么时候的事?”
“井是三天前新打的,供学生饮水和厨房用。”红绫握紧拳头,“幸亏今日厨娘说水有异味,我多了个心眼。”
尹桃桃站起来,声音冷下来:“学生们今天喝了吗?”
“早饭用的还是旧井水,新井今早刚启用,还没人喝过。”红绫顿了顿,“但下毒的人算准了时间——明日开始,旧井就要封了。”
这意味着,如果今日没被发现,明日全体师生都会中招。
顾宴书立即起身:“我去报官——”
“等等。”尹桃桃拦住他,“报官动静太大,会吓退幕后之人。况且没有证据,对方完全可以推说是意外。”
她看向红绫:“药包取出来了?”
“冷枭已经悄悄取出,原样包好,放回原处了。”红绫眼中闪过锐光,“他在附近埋伏,等那人来检查成果时抓现行。”
“做得好。”尹桃桃在屋里踱步,“对方下的是慢性毒,说明目的不是要人命,而是要毁掉学堂的名声——试想,若学生在学堂集体‘生病’,外界会如何议论?”
顾宴书倒吸一口凉气:“会说女子不该读书,否则怎会遭此横祸。到那时,不仅学堂办不下去,连圣上支持女子教育的决定也会被质疑。”
“一石二鸟。”尹桃桃冷笑,“看来有人比我想象的更着急。”
她迅速做出安排:“红绫,让冷枭继续蹲守,务必活捉。顾大人,劳烦你现在去一趟医馆,请张大夫来‘例行检查水质’,要光明正大地来。对外就说,为了学生健康,每月都要请大夫验水。”
“明白。”顾宴书匆匆离去。
尹桃桃又对红绫道:“通知所有学生和先生,今日起饮水暂时从府里运来。理由就说新井水质还未稳定,需要观察几日。”
“那下毒之人若发现水没被饮用,会不会起疑?”
“所以要给他‘饮用过’的假象。”尹桃桃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红绫,你去找几个可靠的学生,教她们……”
午时,学堂饭堂。
十几个女孩排队打饭时,故意大声聊天:
“今天的水好像有点甜呢。”
“是啊,我早上喝了两大碗。”
“我觉得比以前那口井的水好喝……”
躲在树丛里的瘦小身影听到这些对话,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他悄悄退走,却没注意到身后一道影子如鬼魅般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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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荣王府书房。
苏锦尘听完尹桃桃的讲述,放下手中的密报:“抓到了?”
“抓到了,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叫小豆子。”尹桃桃将冷枭审问的记录推过去,“他是城南乞丐帮的,说是有人给十两银子,让他把药包塞进井壁缝隙。指使者蒙着面,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左手缺了根小指。”
苏锦尘眼神一凝:“缺了左小指?”
“你认识这样的人?”
“江知意府上曾有个管家,因偷窃被剁了左手小指,后来不知所踪。”苏锦尘展开另一份密报,“巧的是,三日前,有人在城南见过他。”
尹桃桃皱眉:“江知意不是已经被贬为庶民,赶出京城了吗?”
“人是赶走了,心未必死。”苏锦尘将两份密报叠在一起,“江家虽倒,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江知意离京前曾放话,说此生必报此仇。”
“所以这是冲我来的。”尹桃桃并不意外,“毁掉学堂,毁掉我这些年建立的声誉,确实比直接杀我更解恨。”
苏锦尘握住她的手:“我已经让人去查江知意的下落。他既敢伸手,这次就彻底斩断。”
尹桃桃却摇头:“先不急。”
“为何?”
“小豆子说,那个蒙面人承诺事成后再给二十两。他们约好三日后在城隍庙后巷交接。”尹桃桃眼中闪过算计,“我想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条线,钓出更大的鱼。”
苏锦尘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我的夫人如今是越发精于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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