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四合院里各家各户的灯火早已熄灭,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衬得万籁俱寂。
易家。
易中海在床上翻来覆去,腹部的隐痛和白天遭受的屈辱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他猛地坐起身,动作惊动了一旁浅眠的李翠莲。
“老易?你……你这是要去哪儿?”李翠莲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安问道。这大半夜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易中海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披上外衣,声音低沉而冰冷:“我去老太太那里一趟。你先睡,不用等我。”
李翠莲的心猛地一沉,还想再说什么,但易中海已经起身,脚步无声地开门走了出去。她看着丈夫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张了张嘴,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一声压抑在喉咙里的叹息。她重新躺下,紧紧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问,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有些黑暗,她无力阻止,只能选择视而不见,默默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后院,聋老太屋外。
易中海如同鬼魅般来到门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老太太,是我,中海。”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屋内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和聋老太那带着一丝沙哑和冷意的声音:“等等。”
接着是门栓被轻轻拉开的“咔哒”声。
“进来吧。”门开了一条缝,露出聋老太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阴沉的脸。
易中海闪身进去,聋老太立刻将门重新闩好。屋里没有点灯,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纸,勾勒出两人模糊的轮廓。
“老太太,我就知道,您肯定还没睡。”易中海压低声音道。他太了解这个老虔婆了,吃了那么大的亏,她绝不可能睡得着。
聋老太没有接话,而是直接摸索着,从炕席底下抽出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塞到易中海手里。她的动作带着一股狠绝,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怨毒:
“老婆子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这口气要是不出,我死都闭不上眼!我知道你肯定会来,你认识的那些人,大多在明面上,这次用不上,容易引火烧身。”
她顿了顿,指着那张纸条,语气森然:“这是‘老刀把子’的地址,道上混的,手黑,讲义气,给钱就办事。回头你去找他,让他给我把傻柱那两条腿……打断!”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异常清晰和恶毒。
“我要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明白,现在,还轮不到他嚣张的时候!我要他下半辈子,都跪着做人!”
易中海捏着那张仿佛带着血腥味的纸条,指尖微微发凉,但他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将纸条揣进了自己的内衣口袋,沉声道:“我知道了,老太太。”
聋老太见他收下,阴狠地点了点头:“嗯。行了,天色也晚了,你回去吧。回去后,看过了,把地址记在心里,纸条……记得烧掉,一点灰烬都不能留。”
“我记住了。”易中海应道。
两人不再多言。易中海重新拉开门,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朝着中院自家摸去。
聋老太站在门后,听着脚步声远去,布满皱纹的脸上,在月光的映照下,露出一抹如同老鬼般狰狞的笑容。
随着易中海回到家中,四合院这一夜,表面上终于恢复了彻底的宁静。
“咚咚咚!咚咚咚!”
“院子里的人,起来了吗?开门!”
第二天,天光还未放亮,四九城还笼罩在一片深蓝色的静谧之中。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那两扇厚重的木门,就被人从外面拍得震天响,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黎明的宁静。
负责轮值开门的闫埠贵正睡得香甜,被这催命似的敲门声惊醒,满肚子起床气。他一边披上衣服,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不爽地嘟囔着:“谁啊这是……天都没亮呢!赶着去投胎啊?!”
他趿拉着鞋,慢吞吞地走到大门后,没好气地拉开门栓。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穿着普通的工装,但眼神锐利,身形挺拔,带着一股闫埠贵说不清道不明的精干气息。
“你谁啊?”闫埠贵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拦在门口,带着警惕喝问道。这大清早的,来个生面孔,由不得他不小心。
那年轻人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语气短促:“我是何雨柱的师兄!我们师父唐师傅找他有急事!你快让开!” 说着,他根本不给闫埠贵多问的机会,伸手轻轻一拨,就将挡路的闫埠贵推到了一边,脚步飞快地径直朝着中院冲去。
“哎!你……”闫埠贵被推得一个趔趄,心里火大,但看对方直奔何雨柱家,又说是师兄,本着负责任的态度,他还是忍着气跟了上去,想看看究竟。
那年轻人显然对院里的格局很熟悉,几步就跨到了中院何雨柱家门前,抬起手就“咚咚咚”地用力敲了起来,声音压着,却带着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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