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箱的老奶奶一路痴迷地跟着云绛挽,直到那栋破旧别墅生锈的铁艺大门前
门上爬满了枯死的藤蔓,像是某种垂死生物的血管
云绛挽停下脚步,甚至没有回头看那位忠诚的搬运工,只是用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下令:“滚吧”
老奶奶身体一僵,抱着箱子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极度挣扎和不舍的神情,嘴唇嗫嚅着
“别…别赶我走……让我……再看看你……”
云绛挽连一丝耐心都欠奉,径直走向别墅那扇油漆剥落的木质大门
他完全没有寻找门铃或者礼貌敲门的打算,而是直接抬脚,用那双看起来纤尘不染的鞋子,不轻不重地踹了两下门板,发出“咚咚”的闷响
紧接着,修长的手指按上了那个老旧的门铃按钮,一下,两下,三下……急促而持续的铃声在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刺耳
起初,门内死寂一片,仿佛空无一人
但云绛挽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按门铃的动作愈发急促,几乎成了噪音攻击
终于,在持续不断的骚扰下,门内传来一阵压抑着怒气的沉重脚步声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隙,一张中年女人怒气冲冲的脸探了出来,嘴唇张开,眼看就要爆发出积蓄的怒火——
“吵什么吵!找死啊……”
她的咒骂戛然而止
所有的怒气,如同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得无影无踪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过度震惊而收缩,倒映出门口那抹惊心动魄的身影
黑色的发丝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微凌乱,几缕拂过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更衬得那颗殷红泪痣妖异夺目
夕阳最后的光线勾勒着他完美的脸部轮廓,一种超越了性别、甚至超越了人类理解范畴的美,带着强烈的冲击力,蛮横地撞入了她的视觉神经,直接碾碎了她所有的思维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蕴藏着虚无与危险的眼眸,和眼角那点令人心尖发颤的泪痣
云绛挽对她这副呆愣的模样毫无兴趣,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后的不悦,他微微蹙眉,语气理所当然地命令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搬东西”
说完,他甚至没等对方反应,便毫不客气地伸手,轻轻一推,将还处在失神状态的母亲推开,自顾自地踏入了房门
入目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客厅,但显得异常空旷和破败
墙壁泛黄,角落里堆着杂物,仅有的几件家具
一张掉漆的木头茶几,一张蒙着灰尘的沙发——都透着一股寒酸和腐朽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的悲伤
云绛挽眼底的嫌弃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环视一周,最终走向那张看起来勉强能坐人的旧沙发
他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用挑剔的目光审视了片刻,才带着一种近乎施舍的姿态,慢慢地坐了下来
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似乎有些疲惫,也可能是纯粹觉得无聊,干脆向后一靠,一只手随意地撑在脑后
这个动作让他黑色的长发如瀑般顺着肩颈流泻而下,与苍白的肌肤形成极致对比
他微微仰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那颗泪痣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愈发红得惊心,像是凝固的血珠,又像是诱惑夏娃的毒蛇之眼,为这张极致完美的脸庞注入了令人不安的魔性魅力
“我饿了,”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给我做点吃的”
僵在门口的母亲仿佛终于被这句话激活,她猛地回过神,眼神依旧空洞,嘴里却无意识地反复念叨着
“绛挽……绛挽……吃的……对,吃的……”
她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木偶,踉跄着,几乎是冲向了厨房的方向,里面很快传来了慌乱的锅碗瓢盆声
云绛挽轻轻挑眉
原来系统直接用了他的本名?这倒省事了
客厅里的动静显然惊动了楼上的人
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一个穿着旧西装、身形微胖、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他先是略带不悦地看了一眼传来噪音的厨房,然后才将目光转向客厅,落在了那个占据了他家破沙发的、陌生而耀眼的身影上
当他看清云绛挽的瞬间,他脸上那点不悦瞬间冻结,然后碎裂,被一种极致的震撼所取代
他的眼神变得和刚才的母亲一样空洞,但很快,一种混合着贪婪、痴迷与占有的丑陋欲望浮了上来
他扯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却因为表情管理失败而显得格外扭曲
“是……是绛挽啊,”他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干涩,“好久没回来了吧?这次回来一定……”
他的话没能说完
云绛挽抬起眼,那双空灵而虚无的眸子淡淡地扫过他,如同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
他毫不客气地打断,声音里带着纯粹的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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