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窗外雨声渐小,几声轻盈的脚步声传入耳朵。
灼华三人刚至殿外,想开口唤我。眼前的仙玉殿门便缓缓打开,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便走了进去。
见我在榻上闭目养神竟都识趣的没有说话,只有灼华满脸好奇,这看看那看看,什么小玩意都得拿起来掂量掂量。
“会了?”听着几人进来却没人吱声,我打破这份宁静。
化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会...会了。”
纤长浓密的眼睫垂落在眼睑,阴影渐渐褪去,眼帘缓慢掀起,眸光如远山云雾:“心气郁结,行气逆阻。自从回到仙界,发生的太多了,你心中所想也就影响了你修炼时需要的定。”
“主要是你那一掌太突然了,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化极小声嘀咕。
我眉梢一挑,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怼人的锋芒:“那一掌我只用了两成力。再说了,如果我提前跟你说了,你潜意识里就会对你即将被打这件事开启自动防御的行为,导致你条件反射的用真气护体。要是那样,我得用五成。”我微微一顿,语气戏谑:“那你就不只是吐血了,可能得下辈子见了。”
一旁的谣香闻言,捂着嘴笑的肩膀直颤。余光瞥见灼华拿着一个小玩意爱不释手,我毫不留情的制止道:“奉劝你不要打我这些宝贝的主意昂。”
“哎呀,人家就是看看嘛,谁让你这寂月宫上下就透露着一个字‘奢靡’!”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目光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半点情面没留:“那是俩字智障。而且,你这几个月来三天两头的早出晚归,时不时的偷溜出门。他们可能没注意不知道你去干嘛了,难道我不知道吗?别到时候咱们回去的时候仙界都被你洗劫一空了就行。”
说着,起身走向殿外,脚步跨出门的瞬间,淅沥的小雨戛然而止,漫天遮盖的灰云也都四散开来,只余下满鼻的清润气息,天地之间变得澄澈清明。
“谣香。”
听见呼唤的谣香,裙摆随着步伐轻扬,脚步轻浅又俏皮的走到我身旁。
我望着远处的风景,柔声询问:“快妖帝了吧。”
“嗯,昨日修炼时已达妖仙巅峰。”
“安心突破就好,有启翎天衣你的气息无法被天道察觉,所以也就无须承担天雷的风险。”
“好。”
我掌心向上虚虚一托,一张被金色蛇纹缠绕的火红色弓自虚空凝出,微光一现抬手稳稳握住,行云流水间不见一丝刻意。
我轻抚弓身,细细摩挲着上面的蛇纹,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是些许温柔。右手将弓抓稳,垂眸在左手指尖凝出一朵精巧的金色莲花,小小一个凌空飞舞,随即落在谣香眉间,像是融进了皮肤一般消失在落点。一滴眉心血从金莲消失处飞出,缓缓落于掌心之中。右手轻抬,全身描绘着神秘妖艳的弓飘浮在面前。指尖轻弹,剔透的血珠化成点点金光钻进弓身内。顿时,红色幽焰环绕在弓弦上,犹如波浪般荡漾。
我转身将弓交给谣香:“这是魇月,以后就是你的了。都是要成为妖帝的小狐狸了,怎么能没有属于自己的本命法器呢。”
谣香不可思议的接过,神情有些动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手中的魇月,爱惜的抚摸着每一寸。再抬头时,眼里已经蓄起了一层水雾,轻轻吸了吸鼻子,小嘴一撅,甜美的声音有些颤抖:“阿黎...”
我无奈轻笑,抬手温柔擦过她娇嫩小脸上划过的泪痕,语气宠溺像是哄小孩:“好啦,哭什么。它跟着你最合适,九尾灵狐的天赋神通惑心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幻境,沉溺于幻境。而魇月有异曲同工之妙,以你灵气化箭,除灵仙境界外的任何人被射中都会立刻陷入梦魇,使其在梦境中直面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痛或是最怕的东西。”
用手轻拍她略有抽泣的后背意为安抚,随即继续道:“别哭了,小脸都哭花了。自己熟悉熟悉吧,我去看看成庭他们俩。”
周身灵气飘然,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唉?!我的呢我的呢!我也要!”灼华一边喊叫一边追着我也离开了仙莲殿。
谣香身后,一声叹息传来。谣香回眸看向声音来源,眼神不解。
“清黎对朋友还是这么毫无保留。”化极轻拂宽袖,脚步轻缓行至谣香身边:“这魇月可是能媲美我这乾星流云扇的存在,真凰骨浸魇兽血中百年,以潮月焰淬炼千年,仙金制成的金蛇蜿蜒盘绕,就连弓弦都是潮月焰所化。”
随后化极眼神示意谣香:“哝,最上边那颗看似是宝石一样微透却又闪着光芒的金红色,是千年魇兽的心脏用潮月焰炼化而成的兽晶。”
谣香轻声询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因为我亲眼看见她所做的一切。”
谣香眼神中满是探究,化极沉声讲起:“你知道的,清黎从来不是一个为了一己私欲就残害生命的人。所以这魇月所用的凰骨和魇兽的一切,都是上一世千年间走遍九州和仙界各地遇见的已死灵兽才得到的。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这些东西对于从不滥杀无辜的清黎来说何其珍贵,她一直珍藏着。千年前我见她回到仙界将这些东西拿出,问她要用来做什么。她只说炼件很厉害的灵器。我不理解她明明有灵蛇在手,为什么还要炼其他灵器。直到我第一次在凡界见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你,心中明了。那东西是给你准备的,但那时我并不知道她要炼制的是什么样的灵器。我只记得,大概在我得知你受伤丧命后的三四十年时,清黎找到我,说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去做,所以将潮月焰给我并把炼凰骨的任务也一并托付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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