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但我却难以入眠。
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关于未来该如何前行的计划。
第二天早上,小厨房里传来碗碟的碰撞声和粥的香气。
老吴哼着小曲,正在准备早餐。
突然,小桃冲了进来,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个用明黄色丝绸包裹的盒子。
“秦王……呃。”“把它扔到井里去。”我厉声说道,甚至都没看一眼。
小桃结结巴巴地说:“但是……它很重!而且这丝绸……”她担心违抗诏令会受到惩罚。
说实话,我并不在意。
“要杀要罚,随他便。”我满不在乎地回答,用油纸把剩下的馒头包了起来。
平时很温顺的阿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但这咆哮是针对那个盒子,而不是我。
所以,这并不是威胁。
我叹了口气,打开了那个东西。
里面,在深红色的锦缎上,静静地躺着原版的《慵眠图》。
那是曾经的我的画像。
在画的背面,有秦王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题的一句话:“曾许同心处,今作断肠尘。若卿不愿入宫,朕……我,替你挡。”
挡?
我心里想着,苦涩地笑了笑。
你当初为什么不挡住那份离婚诏书呢?
我毫不犹豫地用包馒头的那张油纸把画包了起来,让小桃用它来垫碗。
“这可是秦王殿下的亲笔啊!”她惊恐地喘着气说。
“那又怎样?我能吃我前夫的书法吗?”我反驳道,咬了一口梅花糕。
当然,这个消息像野火一样传开了。
那些爱说闲话的说书人很快就编造出了故事:“一个冷酷无情的公主用秦王殿下满是泪痕的信来包鸡骨头!”他们甚至还编了一首粗俗的打油诗。
这个流言传到了翰林院。
那个道貌岸然的沈知白大发雷霆。
“这个女人粗俗不堪,践踏真情!”他宣称,声音里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愤慨。
讽刺的是,他的话被印在了一张八卦传单上,成了推销更多传单的绝佳标语!
接着,白芷送来了一份礼物,是干海棠花瓣和一张纸条:“画可卷,心难藏。花落无声,人亦有情。”她的话穿透了我竖起的冷漠伪装。
我看着那些花瓣,然后从油纸上把画取了回来。
我小心地把它清理干净,然后把它藏在了炉灶旁装粮食的米缸里。
那天晚上,我和小桃正在读百姓们的来信。
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接着是树叶拍打窗户的沙沙声。
阿黄警觉起来,但没有出声。
一片叶子飘了进来,上面带着一张纸条:“画不怕脏,怕你不看。”
我猛地站起来,猛地推开窗户。
在月光的映衬下,秦王正坐在屋顶上,手里拿着另一幅卷轴。
“殿下,”我讽刺地说,“你偷窥还有续集啊?下次带点木炭来,我家的柴火快没了。”
当他消失在黑暗中时,一个系统提示在我脑海中响起:【检测到高浓度执念。
咸鱼点数 +300。
解锁新词条:“被爱而不自知”——宿主越拒绝感情,反向积累的影响力就越大。】
第二天,我正坐下来吃早餐时,小桃手里拿着一堆传单冲进了屋子。
“全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她喊道,把一张传单塞到我手里,“这是一份请柬,是一场盛大的聚会,要净化京城的粗俗风气。城里的学者们将在雅致的‘听雪楼’相聚,这是一场纯粹艺术的盛会!”
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名为“机会”的腥味。
天刚蒙蒙亮,厨房里已经升腾起温润的雾气。
我蹲在灶台前,用一根细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火,指挥着老吴熬那锅费心神的暖玉羹。
火光映在我脸上,明明灭灭,将我眼底的算计藏得一干二净。
“姑娘!姑娘!”小桃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裙角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宫门口值守的刘婆子,她……她悄悄送来个匣子,说是……说是秦王府的人硬塞给她的!”
我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看着锅里米粒慢慢开花:“扔井里。”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惊雷一样劈在小桃头顶。
她急得快哭了:“扔不得啊姑娘!那匣子沉得很,还拿明黄锦缎裹着!您昨夜才拒了陛下的诏书,这……这怕不是秦王殿下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
我嗤笑一声,觉得她真是可爱得紧。
我顺手扯过旁边一张包剩菜的油纸,将案板上昨晚剩下半只没啃干净的烧鸡包了进去,动作慢条斯理。
“要杀要剐,随他去。”
话音未落,趴在我脚边打盹的阿黄忽然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它站起身,警惕地晃了晃尾巴,却并没有炸毛——这是有熟人靠近,且并无恶意。
我这才觉得有些意思,懒洋洋地从小桃颤抖的手中接过那个紫檀木匣子。
匣子入手确实沉,上面盘龙的雕刻似乎还带着那个人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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