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他翻到一份韩志远的汇报。韩志远是之前在合作社一起劳动的少年,字写得干净,内容很稳:“劳动让我懂了团结的重要,组织的信任比自己的面子金贵。”
余念新能看出来,这话是按标准写的,但韩志远的性子不是会迎合的人 —— 看来,在这里待久了,谁都得学着适应。
五月底,文书组来了批新文件,里面提到中央要在秋季选一批少年去 “边区青训班”,那是比少年宫更高的层级,去了就能进真正的干部培养体系。
消息传出去,宿舍里的气氛就变了 —— 有人开始天天找讲师谈思想,有人私下打听名额怎么定,连平时最不爱说话的少年,都变得活络起来。
一天晚饭后,周子文突然来找余念新。周子文是从少年队调过来的,之前在一个班,这会儿却没了往日的热络,声音压得低:“你知道青训班的名额谁定不?听说是孙院长亲自定。你跟她熟,她没跟你提过?”
“没提过。” 余念新答。
“有人说你写的思想汇报太冷,没感情,孙院长不一定看得上。” 周子文盯着他,“你得改改,多写点检讨,多表表态,态度比啥都重要。”
余念新没接话。周子文走后,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他知道周子文说的是实话,在这儿,态度有时候比能力管用。可他不想写那些虚话 —— 要是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留,就算进了青训班,以后也做不了实事。
几天后,青训班的名单公布了,余念新的名字在上面。孙维世又找他去办公室,递给他一张调令:“去了青训班,别带太多东西,轻装上阵。”
余念新接过调令,纸很薄,却沉甸甸的。
“还有句话要跟你说。” 孙维世看着他,“从保育院到少年队,再到这儿,你走得顺。但顺不是好事,顺的时候,人容易飘,容易忘了自己能吃几碗饭。”
“我记着。” 余念新答。
“别光记着,要照着做。” 孙维世笑了笑,“组织不会平白无故忘人,但要是自己走偏了,也没人会一直等着。”
走出办公室,院子里的油灯已经亮了,少年们在操场上练队列,口号声顺着风飘过来。余念新捏着调令,心里很清楚 —— 进了青训班,离 “能做事” 的目标近了一步,可也离更复杂的人和事近了一步。
第二天一早,余念新背着简单的布袋,跟孙维世告别。“到了那边,好好学,别着急表现。” 孙维世挥挥手,“记住,能在组织里站得稳的,从来不是最聪明的,是最能沉住气的。”
余念新点点头,转身往青训班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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