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除夕过后,盈贵妃病愈的消息就传遍的后宫。虽说她本人并不常出门走动,元宵夜宴也还是交由德妃操办,可谁看不出盈贵妃此次复出后,皇帝对她更上心了。若是皇帝高兴,再给盈贵妃晋位,那她可就是皇贵妃了。大齐朝的规矩,皇贵妃位比副后,其子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就是出身最高的皇子。皇贵妃的孩子,只要不是太过愚蠢,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人选了。如今宫里皇子不少,可有机会角逐太子之位的也就是那几人。偏偏盈贵妃膝下有两位皇子,还都是亲子,机会自然比别人多些,这也是其他有皇子的妃嫔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自从初二当日,皇帝在关雎宫接受了徐母的朝拜,后宫里淑妃和靖贵嫔之间的走动就变得比以前更频繁了些,甚至就连许久没有动静的柳修华也频频想要向外传递消息,只是都被拦下来没能成功罢了。
“她还不死心?这次又用的什么法子?”徐蕙问道。
“回娘娘,还是走的采买的路子。只是以前总是去寻御膳房的小内监们,如今娘娘管的严,又肯给他们些油水,那些小子们谁还肯接这些活计?私相授受,一个弄不好是要掉脑袋了。所以这次,柳修华身边的春和收买了一个尚衣局的内监,他们偶尔也会出宫去寻些宫外的时新花样来,只是出宫的次数远没有御膳房频繁罢了。”冬雀说道。
“是怎么被发现的?”徐蕙接着问道。
“是和他同屋住着的另一个人发现的。说是觉得他不对劲,明明刚出去过一次,就又找借口要出去。上头被他糊弄过去了,可同屋住着的最知道他出宫的频率,又知道这是个肥差,巴不得将人挤下去自己顶上,就越过了管事的直接告到了司衣女官那里。司衣女官不敢怠慢,当即就将人押下,抄了他的屋子和床铺,果然找到许多银子,只可惜没能找到具体的信件。据那小内监交代,找到他的人正是春和,只是春和谨慎,没留下什么证据,一时间也不能将她如何。”冬雀有些可惜的说道。
“我知道了。”徐蕙点头道“你去替我走一趟尚衣局,该赏的赏,该罚的也不必留情,就在尚衣局的院子里打,让他们都去观刑。”
“是。”冬雀答道“娘娘看,要打多少?”
“杖五十。”徐蕙说道“若还没死就送回掖廷。”
“是,奴婢明白了。”冬雀点头答应后退下。
冬雀离开后,春莺进来换茶,提议道“娘娘这样严防死守她们还是能寻到破绽。不若娘娘松松手,叫他们以为成了再抓她个人赃并获,岂不是一劳永逸?”
徐蕙听了摇头道“此时还不行。”接着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以我对柳修华的了解,她是个相当谨慎且隐忍之人。头几次传信都未必是真,甚至即使是真,信上估计也不会些什么重要内容。我若是此时抓了她,到陛下跟前她只要哭诉想儿子,难道陛下还真能因此重罚她?而且若想要抓她个现行,必定要耗费大量心神,得不偿失。”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她如此吧?”春莺有些苦恼,要想一巴掌拍死柳修华还真不容易。
“所以我一方面要重罚敢于帮她之人逼得她一次次寻找新人,另一方面我在等待时机,等待一个柳修华觉得生死存亡的时机。那时候,她已经没有试探的时间,只能将最重要的信息传递出去,到时候再人赃并获,送去陛下跟前,想来陛下也不会手软的。”徐蕙说道。
“娘娘所言极是。”春莺点头叹服道。
“对了,一早上娘娘说将后殿收拾出来准备给王姑娘居住,奴婢已经派人大略收拾好了,娘娘可要去看看?”春莺问道。
“不着急。”徐蕙说道“算脚程,怎么也得进了三月才能进京。进了京也不能立刻就住进来,宫里势必要派人去教教规矩。这差事陛下也会交给我,所以到时候再去看也来得及。你们也不必忙,慢慢的将该添置的都添置进去就是了。”
“是,奴婢明白。”春莺点头道。
时间很快到了正月十五,当夜的元宵宫宴依旧是在揽月楼举办。宫妃们到的早,上了揽月楼就还是见到正前方是皇帝的主座,左右两次雁翅形排开是宫妃们的位置。稍远些是皇子们和宗亲的位置,皇子妃们都会在各自的母妃身后落座。元宵宫宴和除夕的宫宴一样,都是皇家正宴。除了皇帝的妃嫔们,其余的皇子们和宗亲们都只能和正妻一起出席,侧妃和妾室们是不能在今日进宫的。所以,许多想在除夕宴上一睹三皇子宠妾风采的好事之人,元宵宫宴上依旧没能达成所愿。不过,三皇子妃倒是将那妾室所生的长子抱进宫来了。
“你们怎么把他带来了?大冷的天也不怕冻着孩子!”淑妃的语气是嗔怪的,脸上的笑容可不是这个意思。
“这不是母妃还没见过他呢,儿臣想着怎么着也得让您见见长孙不是?”三皇子在一旁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淑妃轻叱了一句,示意三皇子别太得意忘形,要顾及着他媳妇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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