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记得原先那个裴氏是害了六皇子大病一场才进的长门宫呢。”平妃接话道。“难道不是罪有应得?如今这个裴更衣恰巧也是裴家的女儿,看来裴家的家教的确不怎么样,怪不得当初明睿皇后会下旨申斥裴国公府,还褫夺了那位国公夫人的诰命。”
“平妃说的是,我也记得是这么回事呢。”淑妃跟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众人发言的差不多了,都看向皇帝,等她的最后决断。皇帝也没思考太久直接说道“既然她想死,朕就成全她。”
皇帝一句话就给裴更衣判了死刑,众人一时间都噤声不语,许多地位嫔妃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
“陛下容禀。”靖贵嫔突然起身道。
“说。”皇帝看了她一眼点头答应了。
“多谢陛下。”靖贵嫔说道。“裴更衣违抗圣命本应处死,妾也没有异议。只是禧嫔刚刚有孕,腹中胎儿尚不安稳,今日又和裴更衣有交集。为了皇嗣计,妾请陛下三思,饶裴更衣一命,只当是为尚未降生的皇嗣积福了。裴更衣是长春宫的妃嫔,悫婕妤娘娘也不为她说句话吗?”靖贵嫔给裴更衣求情后,点到了悫婕妤。
皇帝听完后暂时没有表态而是看向悫婕妤,悫婕妤不得已也只能起身回答道“回陛下,臣妾没有管教好裴更衣,致使她对贵妃娘娘不敬,又差点儿冲撞了禧嫔。臣妾自身尚且又失察之罪,实在不敢再替裴更衣求情。臣妾愿静听圣裁。”
悫婕妤没有顺着靖贵嫔的意思给裴更衣求情,反而说起是自己失察,这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毕竟裴更衣一个大活人,之前也没做错什么,悫婕妤还真能将人关在长春宫吗?皇帝也明白这一点,他并没有打算牵扯到悫婕妤身上,如今悫婕妤自己主动请罪,可见是被靖贵嫔逼的没办法了,又不想给裴更衣求情,这才出此下策。靖贵嫔被悫婕妤这一请罪,反倒有咄咄逼人之嫌,刚要开口分辩,皇帝抬手打断了她。
“朕说过的话不会收回。”说完起身进去看禧嫔了。
皇帝既然已经下旨,底下的人就没有不执行的道理。很快王唯忠就带着人将还在昏迷的裴更衣拖了出去,看方向应该是打算到长门宫了结她的性命。
皇帝看过禧嫔后很快离开,众人都聚在门口恭送圣驾。皇帝走了,其他人就等着盈贵妃先走,自己也能各回各宫。可盈贵妃并没有离开,而是慢慢走到靖贵嫔面前说道“靖贵嫔心善,想着给未出生的皇嗣积福。本宫中正想着派人去宝华殿给禧嫔和她肚子里的皇嗣烧些经文,也算是替他们压压惊。靖贵嫔既然有这个想法,不如本宫就派你去吧。”
“是,妾谨遵贵妃娘娘之命。”靖贵嫔以为这就是盈贵妃的“报复”,心下刚要松一口气,就停盈贵妃继续说道“去宝华殿烧经文需要心诚才好。靖贵嫔要斋戒三日,再抄写经文才是。到时候连烧七七四十九天,想来也就够了。对了,抄写经文最忌讳心有杂念,本宫会和陛下说,这些日子就不召靖贵嫔侍寝了,免得影响给禧嫔和皇嗣积福。靖贵嫔觉得如何?”
“是,妾觉得极好。”靖贵嫔这句话是不是咬牙说的盈贵妃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她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盈贵妃离开后,原本站在靖贵嫔身侧的几人都站开了两步,不愿离她太近,没看见端妃还没走吗,那可是盈贵妃的“死党”。
淑妃看了看几人,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了。端妃临走之前和靖贵嫔说道“本宫听闻《地藏本愿经》最能超度亡魂,为生者祈福,靖贵嫔就抄《地藏本愿经》吧。本宫会派人去宝华殿和僧人们打招呼的,靖贵嫔和别抄错了,不然怕是不仅要抄四十九天了。”
和端妃一起离开的是平妃和容妃,平妃只嗤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容妃更是沉默不语,快步往外走,不愿多沾染是非。倒是柳修华路过靖贵嫔时轻叹一声,好似包含些许同情,可碍于盈贵妃的淫威也并未说话。所有人都走了以后,还在内室躺着的禧嫔好奇的问谢容华道“表姐,你说这靖贵嫔好端端的替那裴氏求什么情?还得罪了盈贵妃。”
“我也不知道。”谢容华心里有些猜测,但到底没说出来,而是对禧嫔说道“你好些了吗?要是没什么事了咱们也回去吧,我先送你回甘泉宫。”
“我还想在躺躺。”禧嫔不想这么快表现出身体无碍的样子,她还指望着靠这件事多搏皇帝怜惜几日呢。谢容华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禧嫔的想法,而是点点头道“那你就再多躺一会儿,我就在这陪你。”
徐蕙回宫后先让人叫来了医女,想着给春莺和夏蝉看看伤,她们都因为拦着裴氏而扯到了胳膊。跟医女一起来的还有陈青囊,他是来向盈贵妃禀报裴氏的死讯的。
“回娘娘,臣已经验看的裴氏的尸身,的确已经身亡。另外在长门宫里,臣还听说一个消息,前些日子有人去长门宫找过裴庶人。俱长门宫内的宫人说,那宫女穿的不错,耳朵上还戴着耳坠,应当是哪位贵人身边近身伺候的。臣听她的描述,将耳坠的形制画了出来,娘娘请看。”陈青囊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叠着的纸,交给冬雀,冬雀接过后展开给徐蕙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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