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还没说什么，袁媛就开口道：“你不能让他走，他是犯罪嫌疑人！”
李警官怒吼道：“你给我安静！”然后对我说，“你也别急，凡事都要协商的嘛。”
我想了想，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回头对袁媛说道：“四万，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
李警官也旁敲侧击地道：“袁媛，你差不多点得了，不要得了便宜卖乖。”
而袁明在我说出“五万”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他非常惊喜，这就证明我的开价其实已经超过了他们的预期。但是袁媛嘛，肯定是想利益最大化的。
我等了几秒钟，袁媛看来在纠结，只不过还没开口。我笑了笑，对着李警官深深一鞠躬表达了我的感谢，然后转身向外走。
“我同意签字！”就在我马上离开的时候，袁明说道。
我笑了笑，重新坐下来准备了却了这件事。
李警官却在此时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地说道：“既然双方暂时达成了一致，那就先回去，明天等我们通知，过来签字。”
我很诧异他这是什么意思，同样不解的还有袁媛，她先于我问道：“现在就可以了，徐安宁赔钱，我们签字。”
李警官尴尬的笑笑，“结案的流程还需要我们所领导签字，他今天出外勤，等明天领导签字了，我叫你们来，行不行？”
这个理由让人无法拒绝，我明显感觉到它是一种借口和推脱，但没有说出来。
袁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带着袁明起身离去了。
我也随后走出了派出所，看着袁媛姐弟上了一辆日产轩逸，这也让我大概了解到他们的经济实力。
正在我掏出手机准备叫车的时候，李警官出现在我的身后，拉住我道：“徐安宁，还有点事跟你单独聊聊。”
我递给他一支烟，说道：“谢谢你啊，警官。”
他点燃了香烟，对我说，“徐安宁，你的笔录我看过，你能不能给我说实话，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当时是百分百还原的事实，至于袁明和警方说了什么，我并不太关心。
我点了点头，“绝对属实。”
“我也相信你，你看起来很内向也很老实。那个袁明在我们这都算是挂了号的人的，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做的不少。”
我诚恳地对他道：“谢谢你的信任和帮助。”
“那我就不明白了，徐安宁，你为何要同意赔钱，”他顿了顿，“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他们明显就是要讹你，你为什么同意赔那么多钱，你很有钱么，据我们调查，你也是无业的啊，我预想着最多赔点医药费，我都是会支持你的。”
很多时候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是成本最低的问题。
这话我差点脱口而出，而李警官从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多年的好友，亦或者是出于他对我的关心和信任，我愿意把他当做朋友。
所以，我仅仅是在稍微地犹豫之后，便在徐总和徐安宁之间，选择了做后者。
“我会去借钱，谢谢您李警官。”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抱怨的说道：“哎，世道啊，老实人受委屈。”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还有一种办法，我说了你别生气，其实你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有点那个……”说到这，他似乎很尴尬，没再好意思说下去。
我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所以，为了能让他下来台，便接话道：“抑郁是吧？”并且非常贴心地配合了一个自嘲的苦笑。
“对，去开个精神病的证明，我觉得八成能通过，如果是这样，他们怎么闹都没有用了，最多象征性的赔偿点医疗费。”
我故作惊讶的说道：“真的？还可以这样操作。”
李警官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这个点子他十分感兴趣，当下拉着我就走，边走边道，“走，我带你去鉴定，正好我熟悉省医院的精神病科室，那里有司法鉴定的专家。”
他不容分说，拉着我就上了警车。
路上他还很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找另一个在场的人来为你作证？”
“你指的袁明的那两个跟班？”
“你别扯淡，他俩我们问过了，死咬着是你先动手的。”
“那还有谁？”
“徐安宁！”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了，“我是在帮你。”
我点了点头，“你说那女的？你们不也是问过她了么，她当时都醉死了，怎么给我作证呢？”
李警官皱了皱眉头，自语道：“也是，还是外勤给她送的医院呢，后来也做了笔录，她的确不知道发生了啥。”
沉默了片刻，他又道：“可你应该找她把事情说清楚，或许，她能想起来点啥，就能帮你作证了。”
我想着陈曦前日里问我的那些直白的问题。或许，我在她眼里，已经是色狼、猥琐、伪君子了。
我苦笑着说道：“算了，她或许比袁明都希望把我送进去呢。”
“哎，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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