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愧是素世呢?这都能找到自己
祥子似乎早已察觉到素世的到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也许正如美奈美所说,自己的领队恐怕并不合格
反观素世,每一次队伍出现波动,都是她敏锐发现,最后碰到问题也是她出来解决
祥子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她没有回头。
“知道我们会担心,就别自己突然跑掉啊。”
素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挨着祥子,也在玻璃幕墙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祥子摇了摇头,依旧望着那只章鱼,仿佛能从它缓慢的动作中找到某种答案或慰藉。她显然不愿多谈。
素世没有逼问,只是安静地陪着她。
过了一会儿,素世才再次开口,声音在静谧的深海展区里显得格外清晰:
“祥子,你是乐队的负责人,是‘Crychic’的中心。
如果连你都表现得这么不靠谱,动不动就消失、不接电话,那其他人要怎么办呢?乐队……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祥子。
她终于缓缓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眸失去了平日的坚定神采。
反而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
“不愧是素世呢~”
“那这样的话,你来做这个领队不就好了!”
话语猝不及防地爆发了。
声音并不响亮,却像一根绷到极限的琴弦,刺破了深海展区的静谧,尾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哭腔。
素世愣住了。
她微微睁大了那双总是沉静的天蓝色眼眸,里面清晰地映出祥子此刻激动的面容。
祥子胸膛起伏着,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挫败,有自责,
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眼前人那份“游刃有余”的嫉妒
她继续说道,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更显得混乱而急切。
“既然我这么不靠谱,动不动就……就像……说的那样,像个丰川家的大小姐……”
“既然素世你总能这么敏锐地看懂大家的心思……”
“就像今天,不也是你找到我的吗?!”
“那不如……不如素世你来做这个领队好了!”
素世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是自己刚才那些安慰的话,
在祥子此刻的心绪下,或许被听成了另一种意味的“指责”或“对比”?
目光扫过祥子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握的拳头,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素世没有立刻接祥子的话,也没有解释或反驳。
她缓缓转过头,重新将视线投向水族箱中那只仿佛悬浮在永恒深蓝中的章鱼,
幽暗的光线在她轮廓柔和的侧脸上投下阴影。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找到找不到的……说起这个,第一个‘找到’我的人,其实是你啊,祥子。”
祥子一怔,似乎没料到素世会突然说这个:
“……我?”
素世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目光仍落在缓缓漂动的章鱼腕足上,思绪却飘向了更远的过去
“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命运’也说不定。”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流淌开来,带着一种平静叙述感:
“还记得那天下午,你来邀请我加入乐队的时候吗?
你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我相信这一定就是命运的相遇’。
虽然那个时候……我心里其实并不完全相信,甚至多少带着点旁观和敷衍,只是习惯性地装作体贴、表示理解的样子。
对于乐队,我最初也并没有抱有多大期待,只是觉得……或许可以试试。”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膝盖。
“但是,也许正是从那个契机开始,从你对我伸出手、说出那句话开始,我才慢慢地、真正地感受到了一些东西……
感受到了什么是‘同伴’,什么是一起朝着某个目标前进的实感。
小祥,是你让我开始想要去试着相信,去靠近。”
她终于转过头,天蓝色的眼眸清澈地看向祥子,里面没有丝毫表演或讨好的成分,只有坦诚。
“是你,把我们几个人联起来的。
记得吗?那时候你也说过,乐队是‘既能分享喜悦,又能分担痛苦的存在,重要的是能够一起前进’。
说出这样话的祥子,现在是怎么了呢?”
祥子听着素世平静的叙述,那些过往的画面随着话语悄然浮现。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些疲惫与厌弃:
“现在的我……已经说不出那样天真的话了。因为现实……比想象中要沉重太多。”
祥子重新望向玻璃后那缓缓漂过的、仿佛没有重量的章鱼触手,喃喃道:
“我现在,大概才真正感觉到……立希说‘一辈子乐队’这句话的重量。”
素世微微挑眉:
“现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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