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西亚的灵能麦刚抽穗,青黄相间的麦浪在晨风里翻涌,却卷不散弥漫在田间的绝望。第九集团军的士兵穿着银灰色机甲,将三辆改装过的灵能卡车停在麦田中央,车身上刷着“帝国救济粮发放点”的醒目红字,车旁竖起的金属牌更让人心动——“招募防线重建民夫,管饱管够”。可机甲的炮口却悄悄对准了麦垄深处,灵能网发射器的指示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几名士兵正围着通讯器低声哀求:“战术顾问,真的不用等第六集团军的支援吗?我们这装备,能拦得住那个凯伦?”
通讯器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一群废物,用农民当诱饵,他肯定会来。灵能网能瘫痪一切灵能武器,麻醉弹足够让他失去反抗力,按我说的做,出了事我担着。”士兵们对视一眼,将十多个被绑着的农民和老兵推到卡车前,其中就有托尔的孙子——那个曾靠凯伦送来的麦种活下来的孩子。孩子的小脸脏兮兮的,嘴唇干裂,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哭,只是用充满恐惧又带着倔强的眼神望向麦浪深处。一个士兵用灵能步枪的枪口顶着孩子的太阳穴,朝着麦田大喊:“凯伦!你不是要当防线守护者吗?出来受降,不然这些人都得死!”冰冷的枪口让孩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强忍着没出声,这副模样更让藏在麦垄里的反抗者心疼,也让匆匆赶来的凯伦心脏骤然紧缩。
麦浪突然分开,凯伦的身影如猎豹般跃出,黑色劲装沾着细碎的麦芒,手中北欧寒刃泛着淡蓝的冰霜光芒,那光芒是他从北欧同盟那里得到的力量,也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底气。“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他声音沉稳得不像在赴险,目光却如利剑般扫过被绑的乡亲,当看到孩子手腕上勒出红痕的灵能镣铐时,指尖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三个月来,他靠着这柄北欧寒刃斩杀了数十名榨取民脂的邪教徒,靠着反抗者的情报挫败了帝国粮库的三次掠夺行动,“防线守护者”的名号早已传遍埃拉西亚平原。可他从不觉得这名号是荣耀,而是沉甸甸的责任,这些信任他的百姓,就是他最柔软也最不能失守的软肋。
“束手就擒?没那么容易。”带队的军官狞笑着挥手,士兵们立刻启动灵能网,淡紫色的能量网如巨网般从四面八方罩下,网丝上跳动的电流滋滋作响,一旦触碰到就能瘫痪灵能运转。凯伦挥刀劈砍,寒刃的冰霜灵能瞬间冻结了身前的一片网丝,可架不住数十张网同时收紧,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牢笼。他侧身躲过一名士兵的冲锋,寒刃顺势划过对方的机甲关节,机甲瞬间失去动力瘫倒在地,他又转身砍倒另一名试图偷袭的士兵,可就在这转瞬之间,一枚麻醉弹从他身后的麦垄缝隙中射出,精准命中他的肩膀。淡绿色的药液顺着血管快速扩散,四肢渐渐变得沉重,寒刃在手中摇摇欲坠。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孩子朝着他哭喊“凯伦大哥”,看到老兵们挣扎着想要冲过来却被士兵死死按住,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第九集团军士兵们举着枪欢呼雀跃的嘴脸——他们把这场诱捕当成了“平定叛乱”的重大战功,一个个激动得面红耳赤,仿佛已经拿到了帝国的嘉奖令。
帝国监狱的地牢比所有人想象中更阴冷潮湿,石壁上渗着冰冷的水珠,水珠滴落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被困者倒计时。凯伦被灵能锁链锁在冰冷的刑架上,锁链从手腕、脚踝一直延伸到腰间,每一寸锁链都在释放着微弱的电流,时不时窜过身体,带来刺骨的麻痹感。他的北欧寒刃早已被士兵没收,不知丢在了何处,肩膀上的麻醉弹伤口还在渗血,暗红色的血迹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地形成小小的血洼。可他依旧倔强地抬起头,不肯低下哪怕一寸,透过铁窗的狭小缝隙望向西北方——那里是北欧的方向,据说在晴朗的夜晚,能看到极光在夜空铺展,就像北欧信使埃里克说过的“同盟永不熄灭的光”。“防线未亡,同盟未断,我不能倒下。”他在心中一遍遍默念,指尖无意识地在石壁上划着品字形印记,那是奥莱教他的同盟暗号,是埃拉西亚与北欧共同守护抗魔防线的见证,也是他此刻唯一的精神支撑。
凯伦被捕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埃拉西亚平原,监狱外很快聚集了数百名抗议的民众。他们举着用麦秆扎成的简陋标语,上面写着“释放凯伦”“重建防线”“还我粮食”,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托尔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手里紧紧捧着凯伦送他的那袋麦种,麦种袋上的北欧符文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芒,那是希望的印记。第九集团军的士兵们举着灵能步枪围成一道僵硬的防线,枪托抵在地面,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扣动——他们接到的命令是“维稳”,若是引发暴动,导致粮食运输中断,就算是指挥官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一个满脸横肉的军官躲在机甲里,对着通讯器歇斯底里地嘶吼:“快派增援!这些农民要反了!再不增援,我们根本压不住场面!”可通讯器那头只有断断续续的电流声,第六集团军的增援迟迟没有消息,士兵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枪的手也越来越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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