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镇的中午阳光正好,姬亿元和霞刚用卖废品的钱买了两个热乎的菜包子,坐在墙角啃得正香,就看到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轰隆驶来,车斗里站着的正是怒气冲冲的中年公鸡,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公鸡——看模样,就是他在镇上的亲戚。
“跑啊!你们接着跑啊!”中年公鸡跳下车,一把揪住姬亿元的翅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把羽毛扯下来。他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敢耍我,还敢逃跑?今天不扒了你们的毛,我就不是鸡!”
霞吓得赶紧扑上去想拉开,却被旁边的亲戚一脚踹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放开她!”霞哭喊着,却被另一个亲戚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中年公鸡拽着姬亿元的翅膀,把她往三轮车里拖,嘴里骂骂咧咧:“本来想让你们多干几天活,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抬举!现在也别干活了,把你们的羽毛拔了做鸡毛饰品,照样能挣钱!”
姬亿元拼命挣扎,翅膀上的羽毛被扯得簌簌往下掉,露出粉红的皮肤,疼得她眼泪直流。“你放开我!拔毛是要疼死我们的!”她哭喊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中年公鸡的手。
周围的路人围了过来,有人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帮忙——中年公鸡和他的亲戚看着就不好惹,谁也不想惹祸上身。中年公鸡见状,更加肆无忌惮,直接按住姬亿元,伸手就往她翅膀上拔羽毛,一根、两根、三根……羽毛落在地上,混着尘土,触目惊心。
“住手!不许拔她的毛!”霞急得浑身发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按住她的亲戚,冲过去抱住中年公鸡的腿,“要拔就拔我的!别拔她的!”
中年公鸡被缠得不耐烦,抬脚就踹在霞的背上:“滚开!两个都跑不了!今天你们的毛,我全拔了!”他说着,又转向霞,伸手揪住她的翅膀,硬生生拔下一把羽毛。霞疼得惨叫一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还是死死抱着中年公鸡的腿,不让他靠近姬亿元。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狂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至——青溪镇的暴雪来得猝不及防。雪花越来越大,瞬间就把地面染白,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中年公鸡的手被冻得发红,拔毛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的亲戚搓着冻僵的手,说道:“哥,雪太大了,先找个地方躲躲吧,不然一会儿路都看不清了。”
中年公鸡狠狠瞪了姬亿元和霞一眼,啐了一口:“算你们运气好!等雪停了,再扒你们的毛!”他拽着两人的翅膀,把她们扔进三轮车斗里,用绳子捆住她们的翅膀,然后和亲戚一起钻进驾驶座,往镇里的破屋驶去。
三轮车在暴雪里颠簸前行,姬亿元和霞蜷缩在车斗里,浑身冻得发僵,翅膀上的伤口因为寒冷和颠簸,疼得钻心。雪花落在她们裸露的皮肤上,瞬间就融化了,冻得她们瑟瑟发抖。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没提议逃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姬亿元看着霞翅膀上的伤口,眼泪混着雪花往下掉。
霞摇了摇头,用没受伤的翅膀轻轻碰了碰姬亿元的脸:“不怪你,我们本来就不该受他的欺负。雪这么大,他肯定待不久,我们找机会再跑。”
三轮车最终停在一间废弃的破屋前,中年公鸡和他的亲戚把姬亿元和霞拖进屋里,扔在冰冷的地上,然后就坐在门口喝酒取暖,时不时还骂两句,威胁说等雪停了就拔光她们的毛。
破屋里四处漏风,雪花从缝隙里飘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姬亿元和霞互相靠着,用翅膀护住对方,尽量抵御寒冷。她们的翅膀上满是伤口,羽毛掉了一大片,疼得钻心,可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就算被拔毛,就算被冻死,她们也绝不向中年公鸡屈服,一定要找到机会逃跑。
雪越下越大,外面的世界被白雪覆盖,一片白茫茫。破屋里,中年公鸡和他的亲戚喝得醉醺醺的,渐渐睡了过去。姬亿元悄悄碰了碰霞,示意她趁机逃跑。两人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想解开捆住翅膀的绳子,可绳子捆得太紧,怎么也解不开。
“怎么办?”霞小声问,眼里满是焦急。
姬亿元看了看旁边的碎玻璃,心里有了主意。她慢慢挪到碎玻璃旁,用翅膀忍着疼,一点点割绳子。玻璃划破了翅膀,鲜血渗了出来,滴在雪地上,染红了一小片。可她没有停下,继续割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活下去。
绳子终于被割断了,两人悄悄站起身,踮着脚往门口走去。中年公鸡和他的亲戚睡得正香,发出震天的呼噜声。她们屏住呼吸,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冲进了漫天风雪里。
暴雪依旧肆虐,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身上,可两人却跑得飞快,不敢回头。她们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只知道要远离那个可怕的中年公鸡,远离那个会拔她们毛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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