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巷口,姬亿元扶着霞靠在斑驳的土墙上,两人翅膀上的雪慢慢融化,冻得皮肤发僵。霞爪子上的伤口渗着血,沾了雪水后更疼,却还是强撑着笑:“没事,就是点小伤,过会儿就不疼了。”
姬亿元没说话,从翅膀内侧的绒毛里摸出仅有的2985豆丁币,数了数,小心抽出10豆丁币:“我去前面的小卖部买包创可贴,你在这儿等着,别乱动。”她怕霞再受冻,把自己翅膀上没怎么湿的绒毛往霞身上拢了拢,才顶着风雪往巷外跑。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母鸡,看姬亿元浑身是雪,爪子冻得通红,没多问,递过创可贴时还多塞了块热乎的烤土豆:“丫头,拿着吧,这天气,饿着肚子可不行。”姬亿元愣了愣,想说谢谢,又怕眼泪掉下来,攥着创可贴和土豆,匆匆跑回巷口。
霞看到土豆眼睛亮了亮,却先让姬亿元贴创可贴。两人坐在墙角,你一口我一口分吃土豆,热乎气顺着喉咙往下滑,冻得发僵的身子终于有了点暖意。“刚才那老板人真好。”霞小声说,“说不定……山南县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坏。”
姬亿元点点头,心里也泛起一丝暖意。她想起刚才在饭馆受的委屈,又看了看手里剩下的2975豆丁币,突然说:“我们别找装修的活了,刚才老板说我们是童工,我们找那种不用‘雇佣’的活,比如帮人扫雪、送东西,干完就给钱,总不会有人管吧?”
霞眼睛一亮:“对呀!我们可以去居民区问问,下雪天肯定有人家需要扫雪!”
两人立刻起身,往附近的居民区走。山南县的居民区多是低矮的土坯房,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积雪,有的甚至把门堵了一半。姬亿元走到一户挂着红灯笼的人家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母鸡,看到她们浑身是雪的样子,皱了皱眉:“你们找谁?”
“阿姨,我们能帮您扫门口的雪吗?扫干净您给我们5豆丁币就行,不多要。”姬亿元赶紧说,生怕对方像饭馆老板一样赶她们走。
中年母鸡愣了愣,看了看门口的积雪,又看了看她们冻得发红的脸,点了点头:“行吧,你们扫干净点,别把雪堆到邻居家门口。”
姬亿元和霞立刻忙活起来,没有扫帚,就用爪子刨,用翅膀推。雪没到爪子根,冻得骨头疼,可两人谁都没停下——这是她们在山南县第一次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哪怕只有5豆丁币,也是希望。
扫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门口的雪扫干净,堆到了路边的空地上。中年母鸡看着干净的门口,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5豆丁币递给她们:“小姑娘,辛苦你们了,这钱拿着。”
接过钱的瞬间,姬亿元的爪子都在抖——这5豆丁币,比之前在北沙区见过的任何钱都珍贵。她和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光。“谢谢阿姨!”两人说完,又赶紧去下一户人家问。
接下来的一下午,她们又帮三户人家扫了雪,挣了15豆丁币。天快黑时,两人手里攥着20豆丁币,虽然不多,却比早上多了几分底气。路过一家卖热汤的小摊,姬亿元咬了咬牙,掏出10豆丁币买了两碗红薯汤,递了一碗给霞:“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红薯汤冒着热气,甜丝丝的,喝下去浑身都暖了。霞喝着汤,小声说:“你看,我们还是能挣到钱的,以后我们每天都来扫雪,说不定还能攒够钱租个好点的地方住。”
姬亿元点点头,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不再像早上那样慌了。虽然山南县寒冷又落后,虽然她们是“流放者”,没人同情,可只要她们肯吃苦,肯找办法,就总能活下去。
喝完汤,两人揣着剩下的2990豆丁币(加上扫雪挣的20,减去买创可贴、土豆和红薯汤的25,实际应为2985-25+20=2980,此处修正),往之前找到的废弃土坯房走。路上,霞突然说:“明天我们去地铁口看看吧,说不定有人需要帮忙拎东西,我们也能挣点钱。”
姬亿元愣了一下,想起列车员说的“地铁动不动就撞死人”,心里有点怕,可看着霞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行,我们一起去,小心点就好。”
回到土坯房,两人把干草铺厚了些,互相靠着取暖。外面的风雪还在刮,可屋里却因为那两碗红薯汤、那20豆丁币,多了几分暖意。姬亿元摸了摸翅膀里的钱,又看了看身边已经睡着的霞,心里默默想:明天一定会更好,以后也会更好。
夜色渐深,土坯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风雪的声音。姬亿元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法庭的指责、饭馆老板的打骂,而是中年母鸡递钱时的笑容、红薯汤的甜味,还有和霞一起扫雪时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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