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鸡源北沙区别墅的落地窗,姬亿元的私人手机就震得发烫。屏幕上跳出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没有多余铺垫,只有一句冰冷的勒索:“70万豆丁币,删鸡三角机场的‘真相’,否则让你和你妈在豆丁国彻底抬不起头。”
指尖划过屏幕里“引熊伤人”“见死不救”的字眼,姬亿元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攥着手机冲进书房,母亲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鸡网通发来的“终止合作通知”——手机零件代工订单,毫无征兆地转给了别家小厂,连句解释都没有。
“妈,有人勒索我们,还提到了鸡三角的事!”姬亿元把手机递过去,声音发颤。母亲看完信息,脸色骤然惨白,手指在桌面上慌乱地敲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直到律师匆匆赶来,她才勉强稳住情绪,声音却带着掩不住的恐慌:“查!必须查到这个勒索者的底细!还有鸡网通那边,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合作抢回来!”
律师连着三天没合眼,勒索者的188开头手机号在豆丁国通信系统里查无踪迹,鸡网通那边更是闭门不见,只托人带话“合作方战略调整,无需多谈”。更糟的是,第四天一早,律师拿着一份刚收到的声明冲进别墅:“鸡三角机场遇难工作人员的家属,联系媒体要公开作证,说当年的事‘并非意外’。”
母亲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傍晚出来时,手里攥着一张银行卡,塞进姬亿元手里:“这里有6000豆丁币,你先去鸡门市找个地方住,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姬亿元看着母亲眼底的红血丝,还想追问,母亲却已经转身,语气生硬:“别问了,照做就好。”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
第二天清晨,姬亿元在鸡门市的小旅馆醒来,习惯性地给母亲发消息报平安,却只收到“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的提示。她疯了似的拨打母亲的电话,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忙音。打开新闻软件,头条标题像一把刀扎进眼里:“北沙区富豪卷走工厂资金失联,私人飞机已飞离豆丁国,目的地疑似小鸡群岛共和国。”
工厂账户被掏空、鸡网通的违约金高达数百万、遇难者家属的控诉登上热搜……母亲把所有烂摊子都丢给了她。姬亿元攥着那张只剩6000豆丁币的银行卡,坐在旅馆冰冷的地板上,第一次尝到从云端摔进泥沼的滋味。
就在她浑浑噩噩时,手机突然响了,是霞的号码。接通后,霞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亿元,我……我被我爸妈赶出来了。他们说我跟你走得太近,会连累家族,连我的行李都扔出来了……”
姬亿元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霞以前提过,家里是鸡门市的小商户,最看重“名声”。如今自己成了“卷款者之女”,霞果然也被连累了。她撑起身子,声音尽量平稳:“你在哪?我去找你。”
半小时后,姬亿元在鸡门市火车站的天桥下找到霞。那只总是带着笑的小母鸡,此刻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包,眼睛红肿,身上还沾着尘土——显然是被赶出来时拉扯过。看到姬亿元,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却还是强撑着笑:“还好……还好你还能联系上。”
两人坐在天桥的台阶上,看着桥下穿梭的车流,谁都没说话。姬亿元摸出那张银行卡,放在两人中间:“我只剩这些钱了,我们先找个出租屋,再想办法找工作。”霞点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异常坚定:“没关系,以前我们在小鸡群岛能活下去,现在也能。”
远处的商场大屏上,还在播放着鸡网通新款手机的广告,屏幕里光鲜亮丽的画面,与她们此刻的窘迫格格不入。姬亿元看着那则广告,又看了看身边的霞,心里清楚——母亲跑了,合作黄了,家族弃了,她的人生从今天起,才算真正的“天崩”。但只要霞还在身边,只要她们肯低头做事,就总有能重新站起来的一天。
天桥下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姬亿元把银行卡攥得更紧了些。这是她和霞的新起点,没有别墅,没有存款,只有一身债务和满世界的质疑。但这一次,她们不再是逃亡的过客,而是要在这片陌生的市井里,一点点挣回属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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