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命令下达了。
魏忠贤和骆养性,几乎是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关系到他们未来的身家性命,更关系到整个大明的国运。
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
东厂,诏狱。
一间阴暗的刑房里。
魏忠贤,正亲自审问着,那两个被抓住的蒙古信使。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两个蒙古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但他们的嘴,却很硬。
除了之前,交代出的那点,关于密信加密方式的信息之外,其他的,什么也不肯说。
“督公,这两个鞑子,骨头太硬了。”
一个番役头目,擦着额头上的汗,有些无奈地说道。
“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人就要没了。”
魏忠贤,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骨头硬?”
他冷笑了一声。
“那是因为,你们没找对方法。”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其中一个蒙古人的面前。
那个蒙古人,抬起头,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呸!”
他朝着魏忠贤,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魏忠贤,侧身躲开。
他并没有生气。
反而,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你,有一个儿子,对吧?”
他慢悠悠地说道。
“今年,好像,才八岁?”
那个蒙古人,听到这话,浑身猛地一颤。
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你有个儿子。”
魏忠贤,凑近他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我还知道,他就在,张家口外,五十里,一个叫巴特尔的小部落里。”
“他的额吉,叫其其格,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你说,如果我派人,把她们母子俩,都请到京城来做客,怎么样?”
“不!不要!”
那个蒙古人,彻底崩溃了。
他可以不怕死。
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儿,因为自己而受苦。
“我说!我什么都说!”
“求求你!放过她们!”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涕泪横流。
“很好。”
魏忠贤,满意地点了点头。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
与此同时。
数百名精干的东厂番役和锦衣卫校尉,已经化装成各种身份,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山西境内。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
太原,平遥,介休。
晋商八大家的老巢。
魏忠贤,坐镇太原。
他动用了自己,经营多年的,所有关系网。
用重金,收买。
用把柄,威胁。
用家人,胁迫。
无所不用其极。
短短几天之内,就有好几个,在晋商票号里,担任重要职务的管事,被他成功策反。
这些人,为了活命,或者为了钱财,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内部消息,都源源不断地,送到了魏忠贤的手上。
晋商的财富网络,开始一点点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而骆养性,则亲自带队,潜伏在山西通往关外的,几条秘密商道上。
他的手段,更加直接。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他指挥手下的锦衣卫,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山谷里,伏击了一支,由晋商护送的商队。
这支商队,规模不大。
但护卫的力量,却异常强悍。
显然,运送的货物,非同一般。
战斗,进行得很激烈。
晋商豢养的护院高手,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武功高强。
但骆养性带来的,是锦衣卫里,最精锐的缇骑。
他们配合默契,下手狠辣。
经过一番血战,最终,将所有的护卫,全部斩杀。
只留下了,商队的头目,一个姓刘的掌柜。
骆养性,让人撬开了马车上的箱子。
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货物。
而是,一捆捆,打造精良的箭头!
还有,几十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硫磺和硝石!
这些都是,制造火药的,关键原料!
是朝廷,严令禁止,出关的战略物资!
“说!”
骆养性,一脚踩在那个刘掌柜的胸口上,手中的绣春刀,抵着他的喉咙。
“这些东西,要运到哪里去?”
“接货的人,是谁?”
刘掌柜,吓得面无人色,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
“是……是建州的鞑子……”
“在……在喜峰口外,五十里的黑松林……交接……”
“负责接货的,是……是鞑子一个叫鳌拜的牛录额真……”
骆养性,记下了这些信息。
然后,挥了挥手。
一名锦衣卫校尉,上前一步,手起刀落。
刘掌柜的人头,滚落在地。
……
情报,像雪片一样,从山西的各个角落,汇集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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