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裤兜里震了好几下。
卢耳麦盯着窗外看了会儿,才慢慢掏出来接听。
“卢耳麦?”对面背景音嘈杂,“你妹在酒吧,喝了酒不给钱。”
他沉默几秒:“地址。”
酒吧灯光昏黄,烟味和酒精混在一起。
妹妹坐在卡座里,指尖夹着烟,眼妆晕得厉害。
看见他过来,扯着嘴角笑了下:“没钱。用身体付行不行?”
旁边穿黑衬衫的男人嗤笑:“都烂透了还染上病,白给都不能要。”
卢耳麦耳朵里嗡的一声。他抓住妹妹肩膀:“你干什么了?”
妹妹尖叫着挣脱:“非礼啊!”
那男人往前一步:“两万。酒钱五百,剩下一万九是精神损失费。”
“她损失谁精神了?”卢耳麦手指在发抖。
酒保指了指旁边卡座:“让客人有染病风险,不值这个价?”
他敲敲台面,“不然报警?到时候可不止这个数。”
卢耳麦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上柱子。
他张了张嘴,最后说:“我没钱。”
男人打量着他,突然笑了:“钱可以先欠着。”
他凑近些,酒气喷在卢耳麦脸上,“你来陪一晚,就两清。”
卢耳麦猛地后退两步,胃里一阵翻搅。“不行。”他转向妹妹,“跟我回家。”
“谁是你妹!”妹妹甩开他的手,烟头差点戳到他脸上,“变态!臭流氓!”
连续的打击像重锤砸在神经上,他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灯光在视野里旋转,酒吧的喧闹变得遥远模糊。
他最后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突然抓住妹妹的手腕就往门口冲。
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轻笑。
后脑传来钝痛,视野瞬间漆黑。
……
他是被下身撕裂般的酸痛痛醒的。
睁开眼,铁锈味钻进鼻腔。
他发现自己蜷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笼底沾着暗红色的污渍。
屁股后面湿黏一片,稍微动一下就有温热的液体从腿根滑落。
他沉默地趴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笼底的铁锈。
“操。”他轻轻说了一声。
颤抖着试图站起来,腿软得撑不住重量。
坐是根本没法坐了,只能维持趴着的姿势,像条被扔在岸上的鱼。
他想起母亲烤糊饼干时不好意思的笑,父亲偷偷给他塞零花钱时板着的脸,妹妹小时候拽着他衣角要糖吃的样子。
现在都没了。
笼子角落有只死蟑螂,腿朝上僵直着。
他盯着看了很久。
“妈。”他对着铁笼轻轻喊了一声,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没人回应。
他重新趴回去,把脸贴在冰冷的铁条上。
卢耳麦在混沌中感到胸口一阵窣窣响动,猛地惊醒。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下身的伤,他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旁边传来一声低笑。
他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
——酒吧里的那个男人。
对方正慢条斯理地解开他衬衫剩余的纽扣。
卢耳麦慌忙用手挡住裸露的皮肤,声音发颤:“你想干什么?”
“干你。”男人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卢耳麦脑子嗡的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男人重复道,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铁链,轻轻一拽。
卢耳麦痛呼一声,被迫仰面躺倒。
冰冷的金属贴着他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一把匕首出现在男人手中。
刀尖挑开他胸前的衣料,缓缓划过肌肤。
冰冷的触感让卢耳麦浑身僵硬。
“不想让你妹妹出事的话,”男人俯身,气息喷在他耳边,“就乖一点。”
卢耳麦闭上眼。
母亲系着围裙在厨房哼歌的样子突然闪过脑海,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侧影,妹妹小时候举着扑进他怀里的温度。
那些画面碎成一片片,像雪落在灼热的皮肤上,瞬间融化。
他松开攥紧的拳头,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铁链哗啦作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卢耳麦是在一阵钝痛中恢复意识的。
他甚至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只是静静躺在那里,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早已熟悉的酸痛与不适。这一次似乎格外严重,连指尖都泛着疲惫的无力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掀开眼皮。
入目依旧是那个冰冷铁笼的顶部,锈迹斑斑。
他扯了扯嘴角,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结束了吗?也好。爸妈在那边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也许该去团聚了。只是妹妹……想起那个变得陌生的妹妹,胸口一阵闷痛,比身上的伤更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一片半透明的、极其简陋的蓝色光屏,毫无征兆地在他眼前弹出。
【检测到适宜灵魂波动……】
【连接中……】
【恭喜您解锁死后系统——】
卢耳麦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终于疯了,或者这就是死前的幻觉?光屏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随手写就的草稿,下面列出了几个选项:
【角色扮演系统(已被向北风拿去)】
【MC系统(已被姆西拿去)】
【分身扮演系统】
卢耳麦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什么鬼东西。”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死后世界就这?连个像样的新手引导都没有?
他尝试着用意识去触碰前两个系统。
【角色扮演系统】和【MC系统】的选项灰暗着,毫无反应,后面那个“已被拿去”的标注显得格外刺眼。
所以,他是捡别人挑剩下的那个?
巨大的荒谬感冲淡了原本沉郁的绝望。他感觉自己像个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流浪汉,最后只找到半块发霉的面包。
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将意识落在了唯一亮着的【分身扮演系统】上。
光屏闪烁了一下,新的文字浮现:【分身扮演系统加载中……祝您使用愉快。】
愉快?
卢耳麦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的人生,从父母猝然离世那天起,就和“愉快”这个词绝缘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似乎多了一点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微弱的,像风中残烛,却又真实存在。
或许,这就是他这块“发霉面包”仅有的、聊胜于无的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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