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欢迎来到永恒之域——黯蚀的猎场,文明的坟场!
遵循者方有一线生机,违逆者将永坠不可名状之渊。
切记,你们所知的‘常识’在这里并非真理!
生火者活!筑巢者存!戮兽者觉醒!
黑暗等于死亡!
当最后一丝天光湮灭,世界将爬满‘恐怖者’,它们吞噬未点燃篝火的活物…”
声音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电子合成的声带在模拟诡异的愉悦:
“现在,开始搭建庇护所吧!蝼蚁们!要么在永恒之域中蜕变为新神…要么沦为黯蚀的粪便!
这夜晚微弱的火花,是你绝境中唯一的赌注。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项: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刀切断。
留下的死寂,比任何噪音都更令人窒息,只有远处风中异形森林的低语,像是这片土地本身的恶意喘息。
林奕的意识瞬间被这道恐怖的“声音”从混沌的深渊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幸存者?永恒之域?生存?……操!”
林奕捂着剧痛的脑袋,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几乎将他淹没。
这不是游戏,绝不是!
这里空气中的恶意,皮肤上的寒意,内脏深处的震颤,都真实得令人作呕!
林奕前一秒他还在建筑工地上检查钢筋质量,下一秒就站在了这片陌生的山谷腐烂的沼泽中。
声音尚未散去,头顶那破碎的、遍布着猩红裂纹的天空。
那不再是熟悉的穹顶,而是某种活体伤口般的“苍穹”——猛地剧烈扭曲!
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粗暴撕扯泼洒的浓墨,天幕坍缩、崩裂!
脚下坚实的大地瞬间消失!
失重感只维持了万分之一秒,伴随着硬物撞击的闷响和肋骨传来的剧痛。
林奕像个破麻袋一样砸在腐殖层上,“咕叽”一声闷响,黑泥四溅。
刺骨的寒意瞬间凿穿单薄的衣物,透进骨头缝里,激得他浑身一抽。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像是腐烂的沼泽尸体混杂着烧灼的焦糊味和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蛮横地灌进他的鼻腔和喉咙。
“呃…咳!咳咳!”林奕胃里翻江倒海,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
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脚下黑泥那令人作呕的“咕叽…嘶啦…”声,粘稠湿滑的阻力疯狂消耗着他仅存的一丝体力。
恐惧像冰冷的铁爪攥紧了他的心脏,茫然瞬间被撕碎,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尖啸:“活下去!动起来!立刻!”
他死死抓住那根陪伴他一同被甩出的螺纹钢,粗糙冰凉的金属纹路硌着手心,带着沉甸甸的实感,成了此刻唯一能握紧的东西。
他费力地拔出深陷泥泞的腿,踉跄着环顾。
抬头望去,世界,彻底变了!
天空是布满狰狞血痕的扭曲画布,昏黄惨淡的“暮光”如同垂死巨兽的喘息,为一切覆盖上不祥的油彩。
前方,一条浑浊粘稠的、散发着金属腥臭的黑色河流静静流淌,像大地的一道肮脏伤口。
河对岸,连绵的山脉如同一堵延伸的巨墙。
山脚下的那起伏的墨绿色林子,那不是地球上任何一处自然森林!
森林浓得化不开的绿,是死亡的绿!
扭曲的树干虬结着,像是凝固的、绝望的肢体。
枝叶形态诡异,边缘长着锯齿状的黑斑,在病态的微光下无声蠕动。
森林深处,隐约有庞大、臃肿、长着过多肢体的黑影随着风的每一次“呼吸”而起伏、爬行……
只是遥遥感受,就足以让心脏冻结。
不远处,一个庞大得让人绝望的阴影撕裂了昏暗。
那是一片半埋半露的巨大骸骨,形态狰狞嶙峋,仅凭残存的骨架便能想象其生前的恐怖伟岸的龙。
森白的骨骼深处,流转着微弱的、令人心神不宁的幽光,仿佛残存着一丝不甘的魔性。
强风呜咽着穿过骨骼的空隙,竟然带出一阵无法辨析的呓语碎片:“呜…嘶…啊…死…”
声音微弱却直透耳膜,搅动着脑髓。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剧烈晕眩感猛地撞进林奕脑海,像有人拿着钝器在颅内疯狂敲打。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精神污染,视野却更加模糊,浑身力气都在那诡异回响中快速流失。
绝望的冰冷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攥紧了螺纹钢,目光扫过手边的地面。
一本皮质粗糙、边缘卷曲的古老书籍静静地躺在那里。
封面流光一闪!
一行冷硬的文字浮现:“请幸存者输入你的名号。”
名号?
林奕扯了扯嘴角,脑海里一片混乱。
随手,他用指尖在那冰冷的书页上一划——“君子不救”。
同时,一片淡蓝色的、半透明的光幕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展开,冰冷的文字数据如同蝌蚪般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姓名】:林奕(君子不救)
【地点】:圣辉王国翡翠林脉公国黑荆棘州灰岩子郡低语丛林 - 坠龙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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