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缓缓浸透东陵初中的训练场馆。白日里此起彼伏的修炼呼喝声已然消散,唯有何饭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场馆内回荡。
他擦拭着额头豆大的汗珠,将湿透的训练服随意搭在肩头,金属搭扣撞击的声音清脆而寂寥。
夕阳的余晖从破损的琉璃瓦缝隙中斜斜洒落,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光影,宛如岁月刻下的斑驳纹路。
张震老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黑色训练服在穿堂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欣慰的欣赏,又藏着一丝隐忧。
“何饭,过来坐。”他指了指场边布满青苔的石阶,自己率先坐下,青石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料,在这闷热的傍晚带来一丝沁骨的清爽。
何饭依言坐在旁边,能闻到老师身上淡淡的书卷气息,混合着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那气息沉稳而悠远,仿佛蕴含着岁月沉淀的智慧。
张震双手交叠,目光深邃地望向场馆外渐暗的天际:“这三天,你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
步法变得愈发轻盈灵动,炼气时灵气流转也更加顺畅自如,练体更是让你的筋骨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沉重,“但你要知道,四校联赛高手如云。咱们东陵初中在四校里虽不算弱,可其他学校皆是藏龙卧虎,单靠你现在的实力,想在联赛中拔得头筹,太难。”
何饭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痕迹。
他当然清楚外面世界的残酷,此前在校内擂台比试时,他能轻松击败对手,可一想到即将面对其他学校的天才,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紧张。
但很快,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如钢:“张老师,我不怕挑战!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让我突破自己的极限!”
张震赞许地点点头,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我决定传授你青玉掌中的一招‘玉碎’,这是玄级上品武技中的杀招,更是一招搏命之式。
所谓搏命,便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轻易使用。一旦施展,若控制不好,不仅难以伤敌,反而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何饭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张震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张震继续讲解:“此招的行气路线极为特殊,灵气需从丹田出发,如汹涌的潮水般经任脉直冲百会,再一分为二,如两条咆哮的巨龙注入双臂。
但在运行过程中,要像驯服一匹脱缰的野马,既不能过于急切,导致灵气失控,也不能太过迟缓,错失最佳时机。”
说着,他双手虚握,做出起手式,周身灵气骤然翻涌,场馆内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看好了!”张震低喝一声,双掌如闪电般挥出,掌心处青光暴涨。刹那间,一道青蒙蒙的气刃撕裂空气,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远处的石靶。
“轰!”的一声巨响,石靶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石,飞溅的石屑在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而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半尺深的掌形凹槽,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雷光,仿佛是被天雷劈出的痕迹。
“不要用灵气,先学动作。”张震放下手,开始细致地分解动作。
他的手掌如温润的青玉般挥动,看似轻柔,却暗含万钧刚劲,“出掌时,手腕要像甩动一条致命的软鞭,瞬间抖出寸劲,将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集中在掌心。”
何饭连忙跟着模仿,然而起初动作僵硬无比,掌心不仅无法发力,还传来阵阵酸痛。
张震不厌其烦地纠正,有时按住他的肩膀调整姿势,感受他发力是否正确;有时握住他的手腕,引导他找到最合适的抖动角度。
时间在师徒二人的反复演练中悄然流逝,整整两个小时过去,暮色完全笼罩场馆,唯有几盏老旧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
何饭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又在不断的练习中烘干,留下层层白色的盐渍。终于,他能做出形似的“玉碎”,虽然还无法凝聚气刃,但动作的流畅度和发力的准确性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
张震松了口气:“今天先到这里,回去好好琢磨行气路线,千万记住,没有十足把握,绝不能动用灵气施展。这一招,关乎生死。”
何饭心中满是感动与责任,郑重地向张震行礼。告别老师后,走在回家的路上,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拉长,时而缩短,仿佛是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心情。
他不断回想着刚刚老师的教导,深感自己肩负着老师沉甸甸的信任与期望。
接下来的五天,何饭进入了紧张而又充实的备战状态。每天天还未亮,当整个城市还沉浸在沉睡之中,他就起身来到郊外。
晨光微熹中,他施展疾步奔跑,脚步轻盈而迅速,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
随着灵气不断消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也逐渐沉重,但他咬牙坚持,直到气消耗殆尽。这时,他便找一处安静的草地,盘腿而坐,开始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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