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大厅内，澄澈的橙光如融化的琥珀，在穹顶缓缓流淌，将众人的身影染成暖金色。
何饭望着自己仍在发烫的掌心，八道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在水晶球表面流转，那是 8品武脉的独特印记，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全新身份的象征。
耳边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让他有些恍惚，仿佛还未完全适应这具年轻身体里涌动的力量。
“何饭同学！以后修炼上可得多指点我们啊！”“这等天赋，将来必成宗师！”
赞美声裹挟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七八双手同时伸来，有人想拍他肩膀示好，有人试图拽住他衣袖套近乎。
何饭本能地后退半步，却撞进一个带着皂角香的坚实怀抱。
“都让让！”郝鹏铁塔般的身躯蛮横地挤开人群，粗壮的手臂如铁钳般揽住何饭的肩膀，将他护在身前，“我兄弟刚引动武脉，你们想把人挤散架不成？”
少年故意挺起胸膛，胸前“东陵中学”的校徽随着动作微微发亮，眼神中满是骄傲，“我说过什么来着？小饭这天赋，迟早震惊全城！”
嗤笑声如利刃般划破喧闹。何饭循声望去，只见李旭斜倚在斑驳的石柱旁，染成枯黄的头发垂在眉眼间，鼻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透着一股不羁与嚣张。
他把玩着匕首，刀刃折射的冷光在何饭脸上游移，充满挑衅：“8品就飘成这样？井底之蛙罢了。”
郝鹏瞬间绷紧肌肉，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周身气势暴涨：“李旭，你再说一遍？”
“怎么？想打架？”李旭慢悠悠站直，校服下摆露出半截狰狞的纹身，眼神中满是不屑，“等会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天赋。
有些人啊，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他故意拖长尾音，挑衅的目光如毒蛇般直刺何饭眼底。
“李旭，到你检测了！”张震老师的喊声适时响起。李旭随手将匕首甩进刀鞘，金属碰撞声清脆如裂帛。
他大摇大摆走向水晶球，皮鞋重重踩在地面，扬起细小的灰尘，嘴里还嘟囔着：“看好了——”
当李旭的掌心触及水晶球的刹那，整座大厅突然陷入黑暗。紫色闪电在球体内部疯狂肆虐，符文如活物般扭曲缠绕，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温度骤降至冰点，有人的睫毛上甚至凝结出细小冰晶。
张震老师踉跄扶住桌角，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声音都变了调：“9……9品武脉！这可是建校以来第三次出现！”
死寂持续了三秒，随后欢呼如海啸般炸开。刚才还围着何饭的学生们，像被磁石吸引般蜂拥至李旭身边。
有人抢着帮他整理衣领，有人激动得语无伦次：“我就说李哥绝非池中之物！”“以后跟着李哥，咱们也能在武道盟混出名堂！”
李旭仰起头，喉结处的骷髅项链泛着幽光。他似笑非笑地瞥向何饭：“天赋这东西，光靠运气可不行。”郝鹏暴喝一声就要冲上前，却被何饭稳稳按住。少年的手掌虽然单薄，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安静！”张震老师猛地拍桌，讲台上的粉笔应声而断，“都跟我回教室！”
武科教室的落地窗透进炽烈阳光，将墙壁上的武道壁画照得栩栩如生。
画中持剑仙人脚踏祥云，抬手间便能撕裂苍穹；赤膊壮汉一拳轰出，碎石飞溅中竟显露出山河虚影。
张震老师用教鞭重重敲了敲黑板，“内力”与“体魄”两个大字被粉笔灰笼罩：“武脉决定起点，修炼之路才是真正的战场。”
他抽出一卷泛黄的古画，画中老者指尖轻点，远处山峦竟寸寸崩裂：“修炼内力者，以气为引，以意驭力。初阶凝聚气旋，汇聚元素之力；
中阶贯通经脉，转化为元素之躯；到了高阶层次——”他顿了顿，眼中泛起神往之色，“举手投足间引动天地元素，形成领域。若能凝聚神格，甚至可遨游星空，飞升神界。”
教鞭转向“体魄”二字，张震老师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炼体者走的是另一条路。从锻皮、磨筋、洗髓到伐骨，每一步都要承受千般痛楚。”
突然一拳轰向墙壁，砖石纷飞中竟出现半米深的拳印，“低阶便能力扛千钧，拳碎巨石；到了金身境，刀剑难伤，水火不侵；若是修炼至传说中的不灭境……”他压低声音，“徒手撕裂虚空，重铸肉身，也并非不可能。”
何饭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又望向窗外正在训练的高年级学生。那些修炼体魄的人正在举着千斤巨石奔跑，汗水滴落处竟砸出深坑；而修炼内力者凌空拍出掌印，将百米外的古树拦腰截断。
“但无论是哪条路，”张震老师突然提高声音，“都需要海量资源支撑。
内力修炼者每月至少三枚聚气丹，炼体者则要消耗十斤以上的妖兽血肉。普通家庭……”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众人，“往往倾家荡产，也未必能供养出一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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