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道:“那咱们还接吗?”
鹤掂量着手里的银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算计:“接,怎么不接?不过得换个法子,硬来是找死,得来点阴的,不痛不痒却又能恶心人的,去找鼠,他不是最擅长弄些蛇虫鼠蚁、散布些流言蜚语么?让他想办法,在雍王府附近或者那小郡主可能去的地方,制造点意外惊吓,记住,要像是意外,绝不能留下把柄,价钱,分他三成。”
“是。”伙计领命而去。
鹤吹熄油灯,隐入黑暗。
他并不知道,就在对面屋脊的阴影里,一双眼睛已经将他与伙计的对话尽收耳中。
几天后,一个寻常的午后。
朝朝带着小白在王府后花园的凉亭里临帖,谢于珩在一旁看书。
天气渐凉,花园里花草凋零了不少,显得有些萧瑟。
忽然,小白耳朵一动,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琥珀色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灌木丛。
“怎么了小白?”朝朝停下笔。
谢于珩也放下书,警惕起来。
就在这时,凉亭角落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几条色彩斑斓,三角头的毒蛇竟窜了出来,嘶嘶地吐着信子,朝凉亭方向游来!
“啊!蛇!”朝朝吓得小脸一白,往谢于珩身边缩去。
谢玉珩也是头皮发麻,但他迅速挡在朝朝身前,厉声喝道:“来人!有蛇!”
小白怒吼一声,纵身跃出凉亭,巨大的爪子闪电般拍下,直接将一条毒蛇拍成肉泥!
它动作迅猛,虎尾如钢鞭扫过,又将另一条蛇扫飞。
但毒蛇不止这两条,另有几条从不同方向游近,速度奇快。
附近的侍卫闻声急速赶来,见状也是大惊,纷纷拔刀砍杀毒蛇。
花园里一时鸡飞狗跳。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凉亭顶上,一点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粉末,随着微风,轻轻飘洒下来。
朝朝被谢玉珩护着,又有侍卫环绕,倒是没被蛇伤到,只是受了惊吓,小身子微微发抖。
小白解决完最后一条蛇,回到她身边,焦急地蹭她,低吼着检查她是否受伤。
很快,桑晚凝和谢寒阙闻讯赶来。
“朝朝!”桑晚凝脸色发白,冲过来紧紧抱住女儿。
“娘亲,”朝朝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谢寒阙面沉如水,目光扫过地上死状各异的毒蛇,又看向惊魂未定的侍卫和谢玉珩。
“怎么回事?王府花园何来这么多剧毒之蛇?”
侍卫首领跪下请罪:“王爷恕罪!属下们每日巡查,并未发现异常!这些蛇像是被人故意放入的!”
“查!”谢寒阙只吐出一个字,冰冷刺骨。
柳长风也被请来,他仔细检查了死蛇,又察看了周围环境,眉头紧锁:“王爷,王妃,这些蛇都是本地罕见的剧毒品种,习性畏寒,此时节本应蛰伏,突然大量出现在王府花园,绝非偶然,而且……”
他走到凉亭边,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一变,“这是引蛇香的残迹!极为隐秘的江湖下作手段,气味对常人几乎无感,却能吸引毒蛇聚集!”
有人处心积虑,不仅要放蛇,还要用药物确保蛇会攻击凉亭方向!
桑晚凝后怕不已,将朝朝搂得更紧。
谢寒阙眼中风暴凝聚。
就在众人心神紧绷之际,忽然,凉亭旁一株半枯的桂树上,传来几声凄厉的乌鸦叫声,几只黑羽乌鸦扑棱棱飞起,其中一只竟像是失了方向,直直朝凉亭内的朝朝俯冲下来!
“小心!”谢玉珩下意识地挥手去挡。
小白反应更快,一跃而起,凌空将那只乌鸦拍落。乌鸦落地挣扎两下,不动了,鸟喙处似乎隐隐有些异样。
柳长风上前查看,用银针探了探乌鸦的喙和爪子,脸色更加难看:“鸟喙和爪子上淬了微量的麻痹药物!虽不致命,但若被划伤,足以让人短时间内肢体麻痹!”
一环扣一环!毒蛇若是第一道惊吓,这受药物驱使攻击人的乌鸦,便是阴险的后手!目的根本不是杀人,而是制造混乱和持续的恐惧,目标直指朝朝!
谢寒阙周身的气息冷得几乎要凝结成冰。
他看向青原,青原微微点头,示意已经派人去追踪刚才飞起的乌鸦来路和排查府内外可疑人员。
“玉珩,今日多谢你护着朝朝。”谢寒阙对谢于珩道,语气稍缓。
谢玉珩忙道:“皇兄言重了,保护朝朝是应该的。”
他脸上也带着余悸和愤怒,他是长辈保护朝朝是应该的!
“先送郡主和十七皇子回去休息,压压惊。”谢寒阙吩咐,“加强府中戒备,所有角落再彻底清查一遍!柳先生,麻烦你配一些驱蛇避虫的药物,在府中各处,尤其是郡主常去的地方洒遍。”
“是。”众人领命。
回到主院,朝朝在桑晚凝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但小手仍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
小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脚边,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怒意。
谢寒阙独自在书房,手指一下下敲击着轮椅扶手。片刻后,青原无声出现。
“王爷,查到了。乌鸦是从府外东南方向飞来的,那边巷子复杂,追踪的人发现了几处可疑的羽毛和少量谷物,像是临时喂养诱捕用的,另外,排查府内人手时,发现后花园负责花木的一个老花匠,昨日告假外出,至今未归。已经派人去他家中查看了。”
“鹤那边呢?”
“一直在监视中,他手下那个叫鼠的,今天午前曾在王府附近几条街转悠,行踪鬼祟,现已控制住,正在审。”
谢寒阙点头:“桑晚雪那边,护送的人有什么消息?”
“按日程,应已快到南边庄子,沿途我们的人暗中跟随,暂未发现她与外界有异常接触,但若京城这边的事与她有关,那鹤很可能是在她离京前就接下的买卖,约定好了动手时间。”
“继续审,撬开鼠的嘴,同时,给南边庄子传信,以本王的名义,告诫桑晚雪安分守己,若再有丝毫异动,或京城之事与她有半点牵扯,之前的所有宽宥作废,谢知棠也别想再有安稳日子过。”谢寒阙语气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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