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中的张教授抬起头,脸上交错着新旧伤疤,左眼覆着黑色眼罩,唯独右眼还闪着那种陆沉熟悉的、近乎疯狂的光。他咧开嘴,露出被拔掉两颗门牙的豁口:“小陆...别来无恙?”
陆沉浑身血液冻僵。怎么可能?他亲眼见过张教授的死亡证明,参加过追悼会!
“惊喜吗?”张教授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你那杯咖啡里的药...剂量差了点。”
呼延灼的副将乌维狞笑着踹了下囚车:“这老鬼躲在商队里想往南逃,被我们逮个正着!国师说,您肯定想见见老朋友——”
话音未落,陆沉突然暴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夺过身旁士兵的弩箭,直指囚车!
“等等!”萧云凰按住他手腕。金甲与布衣相触,同心结骤然发烫。
乌维趁机后退:“可汗说了!若此人死,立刻屠尽后方所有夏人俘虏!”他扔下卷羊皮,“三日内,用一百车粮草来黑风谷换人!否则...”
蛮使纵马离去。羊皮卷滚落在地,展开的刹那,陆沉瞳孔收缩——那上面竟用英文写着:「Game Start, Gatekeeper.」
萧云凰拾起羊皮,目光扫过那些扭曲字符:“你认得此文?”
“是宁王...不,是张教授的陷阱。”陆沉齿缝间挤出声音,“他根本不在乎粮草,是要逼陛下进黑风谷!”
女帝凝视囚车方向良久,忽然冷笑:“那便如他所愿。”
众将哗然。李敢急道:“陛下!黑风谷地势险恶,必有埋伏!”
“所以朕亲自去。”萧云凰解下披风,“但不是送粮——是送葬。”
她点向沙盘上黑风谷侧翼的绝壁:“呼延灼粮草皆囤于此地。今夜子时,朕亲率影卫从此处突入,烧他粮草。”
“不可!”陆沉与诸将同时跪谏。
萧云凰却将一支金箭折为两段:“粮草被焚,蛮族必乱。届时李敢率主力正面佯攻,尉迟德伏兵于落鹰涧截杀溃军。”她将半截断箭递给陆沉,“而你——带天工院的人,趁乱救出张教授。”
“陛下若执意亲征,”陆沉攥紧断箭,“臣请同行。”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女帝指尖在他掌心划下密令,「我要活着的张教授。只有他知道宁王心脏里的秘密。」
月隐星沉,子时将至。萧云凰金甲外罩着夜行黑袍,三百影卫如鬼魅集结崖下。绝壁高达百丈,滑不留手,偶尔滚落的碎石要许久才传来回响。
“陛下,钩锁抛不上去。”影卫统领低声道。
萧云凰解下腰间软剑。剑身嗡鸣中,她划破指尖,金血滴上崖壁——岩石竟如活物般蠕动,生出可供攀援的凸起!
“走。”她率先跃上。金血铺就的路径在身后缓缓消失。
崖顶寒风凛冽。蛮族粮仓依山而建,数十座草垛如山丘绵延,仅有的守卫都缩在火堆旁打盹。一切顺利得反常。
“太安静了。”影卫统领警惕地环视。
萧云凰蹙眉感受地脉——有某种力量干扰了她的感知。她果断打出手势:“分三组行动。甲组点火,乙组警戒,丙组随朕深入。”
火油罐刚砸上草垛,异变陡生!
地面突然裂开巨网,将甲组尽数兜起!四周亮起无数火把,呼延灼拄着拐杖现身:“恭候多时了,陛下!”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身旁站着个白袍人——面覆水晶面具,手持与张教授相似的仪器,正是他在干扰地脉!
“国师算准您会来。”呼延灼大笑,“这份大礼可还喜欢?”
萧云凰金剑出鞘:“杀!”
混战爆发。影卫虽悍勇,却被困在预设的陷阱区,不断有人坠入插满尖桩的陷坑。白袍人始终站在安全处操纵仪器,地面随之翻涌,岩刺突袭!
“擒贼先擒王。”萧云凰剑光直取白袍人。
呼延灼挥刀格挡。刀剑相击的刹那,他拐杖突然喷出毒雾!萧云凰旋身后撤,仍吸入少许,喉间顿时腥甜。
“陛下!”影卫拼死护驾。
正在此时,粮仓东南角突然爆炸!火光中可见蛮兵乱窜:“夏军从地下钻出来了!”
萧云凰一怔——那不是她的安排。
地道口,陆沉率天工院匠人跃出,手中瓷罐掷出后爆开绿色火焰,沾身即燃!他看也不看战局,直扑囚车方向。
“果然...”白袍人轻笑,“都入局了。”他仪器转向,地面裂痕突然改变方向,直冲陆沉而去!
萧云凰毫不犹豫掷出软剑。金剑如虹,击偏仪器,裂痕险险擦过陆沉身侧。
这一瞬分神,呼延灼的毒刃已刺到她后心!影卫统领飞身扑挡,刃尖穿透他胸膛,毒血喷溅。
“走!”垂死的统领推开女帝,引爆身上火药。
爆炸暂阻追兵。萧云凰借势滚入粮垛阴影,毒发呕出血沫——是神经毒素,她的晶化正在加速。
另一边,陆沉劈开囚车锁链。张教授却诡异一笑:“好徒弟,你还是这么心急...”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金属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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