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只手在怀中人的脊背上轻轻拍抚,如同安抚受惊的爱宠。
陆观澜强压下翻腾的狐疑,
“回陛下,章程虽已呈上,但其中几处关节,臣觉得还需当面奏请圣裁,更为稳妥。”
他说话时,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屏风后的身影,试图捕捉更多细节。
“哦?”
君彻低笑一声,感觉到怀中的娇躯因为他的轻笑而颤抖,不由得将人搂得更紧,
甚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恶劣的戏谑,
“抖什么?让他听听,他的夫人,在朕怀里,是什么声音……”
话音未落,他低头咬住她的肩膀。
“唔!”
姜妩凝被他这大胆的举动吓得浑身一僵,发出一声极轻、却足够娇媚的呜咽,又立刻死死咬住唇。
要死了要死了!
彻彻你玩得太大了!
不过……好刺激!
看陆观澜还能不能端着他那清高首辅的架子!
这声呜咽如同细针,落入陆观澜的耳中。
那声音……像极了妩凝。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试图穿透那层屏障。
“陆爱卿,”
君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既无紧急公务,便退下吧。朕,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他刻意加重了“私事”二字,那只放在“私事”腰际的手,甚至暗示性地摩挲了一下。
陆观澜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几乎要控制不住上前掀开那碍眼的屏风。
但他终究是臣,是沉稳克制的首辅。
压下这股冲动,躬身道:“……是,臣……告退。”
他缓慢地退出养心殿,耳朵极力捕捉着身后的动静,似乎……
似乎又听到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嗔,那声音……与他的妻如此相似?!
可他身为臣子,难道能冲上去推开屏风,质问君王榻上之人是谁吗?
他不能。
养心殿外
陆观澜走出殿门,眉头比进去时皱得更紧,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砚书急忙迎上:“大人,怎么样?”
陆观澜沉思。
他作为外臣无法擅闯后宫去要人,但他有他的办法。
“砚书,你立刻派人,以我的名义给宋贵嫔送信。
就说我有十万火急之事,需见夫人一面,让她务必在一炷香之内,将夫人送到内阁值房。”
一炷香,从养心殿到翠微宫,再到内阁,是绝不可能完成的路程。
如果姜妩凝一炷香后没有出现……
那么,方才养心殿龙榻上的女人,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她!
【妩凝……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他怀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转身朝着内阁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华阳迎了上来,
“观澜,你怎么从养心殿出来?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陆观澜此刻心烦意乱,看到她更是厌烦,冷声道:“不劳县主费心。”
华阳不依不饶地跟上,低声道:
“观澜,我知道你难过。我也听说了,姜氏她……她昨夜似乎并未回府?
这深宫禁苑,她一个命妇,能去哪儿呢?莫非真如传言所说,在……养心殿?”
陆观澜猛地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眼神冰寒刺骨:“县主,那封信是你送给我的?”
华阳也不装了:“是又如何?我只不过想让你看清姜氏是个多水性杨花的女人。”
“县主慎言,宫内之事,岂容你妄加揣测,搬弄是非?”
说完,不再理会她,大步离开。
华阳气得跺脚,这个姜妩凝,像只猫有九条命,这都弄不死她?
无妨,总能让我逮到机会。
养心殿后殿
姜妩凝鬓边的碎发微卷。
半伏在君彻膝头,指尖绞着他的龙袍,声音里裹着几分故作的惶急:
“陛下,以夫君的性子,他定会给贵嫔娘娘递话,让送臣妇出宫的——您快放臣妇走吧?好不好?”
君彻的指腹碾过她柔软的唇瓣时微微用力,惹得她轻颤了一下。
“急什么?你若是藏在朕这儿不出去,陆观澜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奈你何?”
姜妩凝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光,模样可怜又勾人:“可臣妇若是回去,定会被夫君责骂的。”
“他敢!”
君彻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分,指腹猛地收紧,将她的脸板向自己。
下一秒,唇便压了下来,不是温存的,是霸道的宣誓主权。
“凝凝,告诉朕,方才陆观澜在屏风后,你是什么心情?”
姜妩凝的呼吸乱了,胸口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臣妇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君彻轻笑一声,湿热气息扫过她的耳垂,随即晗住那小巧的耳垂。
“还有别的吗?”
“难过吗?为陆观澜?”
“难过?”
姜妩凝一怔,“是……是有几分。”
话音未落,耳垂便被他用力了一下,疼得她尖叫出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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