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低声道:“陛下,几位大人已在殿外等候多时了。您若是还疲累,奴才这就打发他们走。”
君彻缓缓睁开眼,那眼神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而无声的战争,带着满足与疲惫。
坐起身,动作有几分像是……御驾亲征归来的神威凛然。
“更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仿佛刚才那个抱着小衣酣眠的人不是他,
“让他们去偏殿候着。”
李福连忙上前伺候,心中暗道:这哪是午睡,这分明是进行了一场跨越宫墙的……
神交啊!
陛下您这,还真是……别具一格!
天色擦黑,陆观澜带着一身疲惫与朝堂的纷杂回到陆府。
管家迎上来,低声禀报:“大人,今日陛下赏赐了东西给夫人。”
陆观澜脚步一顿,眸色沉了下去。
“是什么?”
管家只道是一个紫檀木匣子......
陆观澜未发一言,径直走向清晖院,步伐比平日更快,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推开内室的房门,里面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静谧得有些异常。
幔帐内,姜妩凝拥被而眠,青丝铺了满枕,看似无恙。
但陆观澜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室内:
妆台上,多了一个精巧绝伦的鎏金香薰球,正散发着清雅却霸道的龙涎香。
锦被之下,女人无意识蜷缩的睡姿,以及那微微红肿、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以及眉梢眼角那股——
被彻底滋润疼爱后才有的慵懒媚态。
姜妩凝被开门的动静惊醒,迷蒙睁开眼,对上陆观澜深不见底、暗流汹涌的眼眸,
心中猛地一凛,下意识地将锦被拉高,强作镇定,“夫君……回来了。”
陆观澜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拈起了她枕边一缕沾染了龙涎香气的发丝,在指间摩挲,语气平静得可怕:
“夫人今日,睡得可好?”
他顿了顿,凝视她,“这香气……很是别致。”
姜妩凝面上露出一丝倦怠,柔声道:“劳夫君挂心,只是有些乏了。
这香……是今日宫里赏赐下来的,妾身见着新奇,便点来试试。
莫非……不合规矩?”
陆观澜在龙涎香气中,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冷冽气息——
这味道他太熟悉了,在御前奏对时,他闻到过,这是独属于皇帝的味道。
【龙涎香……帝王近物……她这副模样……还有帝王气息?
陆观澜盯着她,忽然笑了,那笑意冰寒,未达眼底。
“赏赐?”他重复着,猛地伸手,一把掀开了她紧攥的锦被!
那件明黄色的、绣着暗金龙纹的男子中衣,赫然出现在她怀中,被她紧紧搂着,如同最珍视的宝贝。
空气瞬间凝固。
“夫人,”陆观澜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致命的危险,俯身逼近,
“告诉为夫,你此刻,抱着别的男人的贴身衣物,是在做什么?”
姜妩凝垂下眼睫,泪珠说落就落,声音哽咽,带着一种破碎的娇媚:“夫君……妾身……妾身只是……”
她没再说下去,留给他遐想。
陆观澜猛地背过身,无法再看着床上那明显沉浸在另一个男人气息中的女人,胸膛剧烈起伏。
在昏暗的室内急促地踱了两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一股混杂着被背叛的愤怒、被羞辱的难堪,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嫉妒,瞬间冲垮了理智。
那件明黄中衣的画面在脑中反复闪现,啃噬着他的心。
他想象着自己的妻,是如何从宫人手中接过此物,如何带着羞涩或窃喜将它拥入怀中,甚至……
可能还在回味着与帝王在一起的细节!
“呃!”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转回身,眼底已是猩红一片。
几步跨回床前,
“姜妩凝!”
他猛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感受到窒息般的威胁,
“告诉为夫,你此刻,抱着别的男人的贴身衣物,是在做什么?
是在回味他如何疼你,嗯?”
姜妩凝被他眼底的疯狂吓住,脸色煞白,却更紧地抱住了那件中衣。
这维护的姿态彻底激怒了他。
“姜妩凝!”
他手上的力道失控地收紧,看着她因窒息而泛红的脸,心痛与怒火交织,几乎将他撕裂,
“你就那么想吗?不惜在我的床上,拿着野男人的衣裳?!你就……贱到如此地步?!”
姜妩凝泪水决堤,用尽力气挣扎控诉:“整整四年了……夫君!妾身是个女人啊……”
“四年……”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夹杂着过往利用她的愧疚,兜头浇下,让他沸腾的血液冷却了几分。
掐着她脖子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最终颓然松开。
他看着她雪白脖颈上刺目的红痕,心脏像是被捶打,痛得几乎直不起腰。
抬手,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
四年来,他第一次,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对她说“抱歉”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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