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月十八,整个村子里不知为何,少了几分的热闹,往日里经常在大街小巷看到的小孩都不见了踪影,有的是已经外出打工了,或者外出上学去了,而有的,则被按了各种理由支使到了别的地方去,余下一些没离开的,也是闭门不出。
整个村子的中老年人都似乎有了某种默契一般,保持着一种安静的氛围。
今天的天也是阴沉阴沉的,似乎要下大暴雨一般,让人感到压抑得很。
风凌的大伯和大伯母起来后就先去风凌的屋子看了看,见里面没人,而门又锁上了,便认为风凌听他们话清晨就出了村子,便也放心地离开去村长家中。
两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或者说,村里大多数老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而中年人一辈中,大部分人都是带着不认同的神色的。
可以看得出来,村长的行为大家其实并不认同,但是他们也做了不了什么。
一是当事人张清愿意,二是村长坚持,三就是镇长不知为何到了他们村,还鼎力支持村长的行为,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镇长还找来了不少人协助,现在村长家可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按规矩要参与的族老,大家都不让进。
当然,也没有什么人想进,都关闭家门躲起来了。
“这气氛不对呀?怎么感觉这些村民好像知道肯定会出事一般?”青疑惑地说道。
此时,风凌一行人已经躲在了破屋子那边,这才没让大伯把所有人给堵住。
对于一路出来的见闻,不只是青有这种疑惑,除了王寅和王沟,其他三人都有这样的疑惑,不过风凌倒是一贯地没有表现出来。
也幸亏风凌没有表现出不解,因为接下来,因为听到青的不解,王寅和王沟倒是给众人解释了一番原因,而两人也没有对风凌表示怀疑。
王寅率先说道:“我们知道一些原因,是村里的老人说的,村里在还没开放前,有冥婚的习俗,那时候大家都当做寻常,毕竟为未婚的夭折孩子举行冥婚,也算是一种积阴德的行为,一开始只是死人与死人配对,后面为了生辰八字之类的符合,也和生人配对,不过,也只是挂个名义,不要人命,对于穷困人家来说,也算是增加了进项,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要起了任命,要把冥婚的人和死人合棺活埋,听说那时候有不少人反对,但是因为时世问题,人都活不下去了,为了一点吃的,卖女总好过易子而食,所以还是进行了不少,不过,后来出来大问题。”
说到这,王寅居然打了个冷战。
王沟接着王寅的话说:“有什么好怕!大问题就是参与冥婚的人都死,最后一场冥婚中那个被卖的女人,在惨死于棺椁中之前,诅咒了所有参与过冥婚的人,然后,参加那场冥婚的人当场就好像冤魂索命一般死了,之前参加过冥婚的人也在一夜间死去,整个村长十室九空,如果不是年轻人和幼童比较忌讳,说不定就都灭绝了,而且整个村子像是被乌云笼罩一般,不见任何阳光。”
王沟说这些的时候很是感叹。
王寅接着说道:“后来,剩下的年轻人找来道士作法,那个道士大概是有真本事的,一番作为了,村子才恢复了平静,村里人也才重新看见阳光。不过,那个道士提出了三条警告。”
“一是不得生人配阴亲,否则终生不幸;二是不得迫害他人性命,否则横祸当场;三是不得打扰死者,否则生死难料。这些警告都是一代代口口相传的。”王沟也跟着说道,“现在村长冒着大不韪,直接就犯了两条,虽说可能第二条不成立,毕竟在他人看来,这是自愿的,不是迫害,但是其实,实际性质是一样的,大家都懂。”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大家脸色难看,并且都不约而同支开年轻人,送走小孩的原因,阻止不了,但是,希望可以跟那场悲剧一样,能留下后代。”王寅叹着气说道,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应该知道可能会导致的后果,是因为他,才抱着侥幸心理吗?
经过王寅和王沟两人轮流这么一说,大家便都明白了。
怪不得是这么个气氛。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天黑得特别快。
往日炊烟袅袅的景象今天倒是显得冷清了不少。
村长的家中,站了许多的人。
偏厅中,那原本大大的‘奠’字已经换成了一个大大的、白底黑字的‘囍’字,蜡烛点上了,而摆在中间的灵柩中,那个死者早已换成了一具枯骨,但是由于棺盖的原因,再在场的人如果不俯下看,是不会发现的。
在村长家后院处,张清住的房间中。
张清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一笔一画得化着妆容,那认真的态度,让人知道她在赴一场不能回头的宴会一般。
这个房间里除了张清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村长的媳妇王婶。
她过来这边主要有三件事情要做,一是看着张清,不能出现意外,二是帮忙梳妆,三是一会儿扶着张清出去进行冥婚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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