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由星辰砂与九天秘银打造、镌刻着防护神纹的项圈,静静地躺在希钰玦冷白的指尖,流转着幽微而冰冷的光泽,与他周身的气息浑然一体。
他托着这项圈,如同托着一件早已预定归属的圣物,步履平稳地走向暖玉蒲团。
绒柒正趴在那里,粉晶色的眼眸带着尚未散尽的茫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望着他指尖那抹陌生的暗银色。
没有预兆,没有询问。
希钰玦在她身前蹲下,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伸出左手,并非粗暴,却带着一种绝对掌控的、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抬起她毛茸茸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起头,露出覆盖着细软绒毛的脆弱脖颈。
他的动作精准、迅速,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庄严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右手持着项圈,那暗银色的弧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轨迹,精准地环上了她温热的颈项。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锁扣闭合声,在寂静的寝殿中响起,如同某种最终的裁定落下了法槌。
项圈冰凉的触感瞬间贴上皮肤,让绒柒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就想挣扎后退。
可希钰玦那抬起她下巴的手指并未立刻松开,反而带着一种稳定而轻柔的压力,让她无法动弹。
同时,他那戴着项圈的右手,指腹无意识地在她颈侧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绒毛上,极轻地按了一下。
那一下轻按,带着冰冷的温度,却奇异地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仿佛在说:别动,接受它。
绒柒僵住了,粉晶色的眼眸因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和那矛盾的安抚而睁得极大,里面水光潋滟,倒映着希钰玦近在咫尺的、淡漠无波的紫眸。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项圈紧贴皮肤的微凉,感受到其材质的坚硬与光滑,也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与她自身微弱灵力隐隐共鸣的、属于他的浩瀚力量。
希钰玦完成了套上的动作,这才缓缓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指。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那暗银色的项圈在她灰白色的绒毛间,如同夜空中最深邃的一抹星痕,异常醒目。
他伸出食指,用指节处,沿着项圈光滑的表面,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审视与确认的意味,抚过一圈。
指尖冰凉的触感,与她脖颈温热的绒毛,以及项圈那独特的材质触感,交织在一起。
仿佛在完成这个“佩戴”仪式的最后一步——烙印。
从此,这便成了她的一部分。
如同星辰属于夜空,法则属于天道。
她,属于他的观测领域,受他的印记庇护,也受他的规则约束。
绒柒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忘了去扒拉脖子上的新物件。
她只是仰着头,看着希钰玦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看着他收回手,看着他重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用那淡漠的目光最后扫了一眼她颈间的项圈。
他没有再说“戴着”。
因为已经戴上了。
这便是结果。
他转身,银发流淌,回归观星台,仿佛刚才那不容置疑的“标记”行为,与调整一颗星辰的轨迹般,是天道运行中理所当然的一环。
绒柒直到他的背影重新与那观星台融为一体,才仿佛找回了呼吸。
她猛地低下头,用爪子慌乱地去触碰那冰凉的项圈。
它牢牢地环在那里,不松不紧,却无比清晰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她跑到蒲团边一块光滑如镜的玉石地板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
倒影中,那只灰白色的小兔子脖颈上,多了一抹深邃的暗银,为她增添了几分不属于她本身的、冰冷而神秘的气息。
她看着看着,粉晶色的眼眸里,最初的惊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茫然。
这不是装饰。
这是标记。
是归属的证明。
她抬起爪子,轻轻碰了碰项圈,那冰冷的触感此刻似乎不再那么令人抗拒。
她重新趴回蒲团,将下巴搁在爪子上,暗银色的项圈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硌着她的皮肤。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依然是囚徒,是观测对象。
但似乎,从这一刻起,她与这座冰冷的神宫,与那位至高无上的神明之间,有了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名为“归属”的纽带。
她不知道这条纽带最终会引向何方。
只知道,它已经系上了。
而系上它的人,甚至没有问她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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