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斗场。
人声鼎沸,声浪如海啸般几欲掀翻穹顶。
这是一座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巨型圆形建筑,通体由漆黑坚硬的黑岩垒砌而成,粗犷、原始,透着令人血脉偾张的野蛮气息。
四周的看台上,早已座无虚席。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无数双眼睛盯着中央那片直径超过三百米的黄沙斗场,期待着即将上演的血腥戏码。
最高处的贵宾席。
视野开阔,奢华舒适。
东方讯手里转着两枚精钢打造的铁胆,嘴角挂着阴狠的笑意。
他居高临下,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那条通往斗场的幽深甬道口。
“穆统领。”
东方讯偏过头,看向身边那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穆大统领,黑岩斗场的主管,也是这片血腥之地的土皇帝。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贪婪。
“少爷放心。”
“收了东方家的钱,穆某自然要把事办得漂亮。”
“三号笼子里的那头畜生,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那个地方’弄来的变异种。”
穆大统领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平时看着也就是个一阶的废物,可一旦见了血,或者受到剧烈刺激……”
“嘿嘿。”
“别说是一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就是一般的三阶资深武者,也得被它撕成碎片。”
东方讯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好。”
“只要白鸿飞今天死在台上。”
“到时候,白家群龙无首,那个白缘……”
东方讯舔了舔嘴唇,脑海中浮现出白缘那清丽的身姿,眼中淫光大盛。
“迟早是本少爷的胯下玩物。”
……
与此同时。
斗场下方的备战室内。
气氛凝重。
白鸿飞正一脸不爽地扯着身上的轻铁护甲。
这护甲是白家祖传的宝物,防御力惊人,但分量也不轻,足有五十斤重。
穿在身上,跟背了个乌龟壳似的。
“姐,能不能不穿这玩意儿?”
白鸿飞把那个全覆式的头盔扔在一边,抱怨道。
“这也太丑了,而且死沉死沉的,严重影响我发挥。”
“我练的可是快剑,讲究的是身法灵动,穿成这样我还怎么飘?”
“不行!”
白缘板着脸,语气严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是生死搏杀,不是让你去表演!”
“东方家虎视眈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暗中动手脚?”
“必须穿上!头盔也得戴好!”
白鸿飞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
“姐,你就是太小心了。”
“成年礼而已,也就是杀个一阶变异兽,走个过场。”
“凭小爷我现在的实力,一剑就能给它捅个对穿,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角落里。
秦砚尘靠在墙上,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草棍,一脸看戏的表情。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白鸿飞。
这小子,天赋不错,就是太顺了,没挨过社会的毒打。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这种盲目的自信,通常是通往地狱的快车票。
“听你姐的吧。”
秦砚尘吐掉草棍,懒洋洋地开口。
“命只有一条,帅不能当饭吃。”
“况且……”
他指了指头盔。
“戴上这个,别人看不见你的脸,只会把你当成莫得感情的杀手,逼格更高。”
白鸿飞一听“逼格”二字,眼睛一亮。
“秦大哥言之有理!”
“还是你懂我!”
他二话不说,拿起头盔就扣在了脑袋上,还摆了个自以为很酷的造型。
“怎么样?有没有绝世高手的风范?”
秦砚尘竖起大拇指。
“相当有。”
“像个铁皮罐头。”
白缘无奈地看了秦砚尘一眼,眼中却多了几分感激。
她这个弟弟,从小就被宠坏了,也就秦砚尘这种“高人”的话,他还能听进去几句。
“时间到了。”
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白少爷,请入场。”
白缘定了定神,走上前,帮白鸿飞整理了一下领口的甲片。
“鸿飞,记住。”
“不要逞强,安全第一。”
“实在不行……就认输,哪怕丢了家主之位,姐只要你活着。”
白鸿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放心吧姐。”
“你就等着看我大杀四方,扬我白家威名!”
说完。
他提起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备战室。
秦砚尘和白缘紧随其后。
……
“轰——!!!”
刚一走出幽暗的甬道。
刺眼的阳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立时将众人淹没。
数万名观众同时呐喊,那声势,如平地起惊雷。
“白家!白家!”
“白鸿飞!白鸿飞!”
不管怎么说,白家在黑岩城经营多年,底蕴尚在,支持者依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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