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老城幽巷的茶楼挂着明清遗风,进门就见柜台后穿着黑卦衣的老掌柜,正似笑非笑地拨弄算盘珠。
提壶穿梭的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满堂喧嚣恍若市集。
来客三教九流——有真来喝茶的,有探风声的土夫子,二楼雅座更是藏着江湖耆宿。
这儿的热闹全靠吴二白手下暗中操盘,真真假假的消息在推杯换盏间流转。
“小三爷留步!”
还没进门就有伙计拦住他们,“三爷交代,请几位走后巷。”
潘子眯眼打量:“堂里坐的全是盘口弟兄,怕是来摸底的。”
如今常沙各盘口蠢蠢欲动,这些人聚在此处,分明是想从茶楼挖吴家的料。
茶客们的议论声隐约飘来:
“听说杭城老城区折了批人?”
“早过时的消息了,据说是吴家出手清理门户。”
“拉倒吧!现在吴家连盘口都镇不住......”
“三爷没了,让毛头小子当家,谁买账啊?”
茶馆里人声嘈杂,各种小道消息在茶客间流传,最近杭城发生的种种事情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
吴家近期的动向尤其引人注目,无论是新开的盘口还是老城区的纷争,都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焦点。
楚哥的老宅就在后巷,咱们直接过去看看三爷有什么安排。”潘子压低声音说道。
他们刻意避开了热闹的茶馆,毕竟现在有太多双眼睛在暗中盯着。
以吴越的性格,本不会错过这种热闹场合,但眼下吴三省的事更为紧要,没必要在此耽搁。
后巷位置偏僻,巷口立着一道铁栅栏,几个闲汉正坐在屋檐下吞云吐雾地打着牌。
见有人来,他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几位兄弟,劳烦通报一声,我们要见楚哥。”潘子上前说道。
那几个混混模样的家伙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哪来的毛头小子,楚哥不在!
潘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虽说楚哥当年背叛过吴家,被关了整整十年,但出狱后吴家不计前嫌,仍让他借着吴家的名头在外行事。
以潘子在道上的地位,何曾受过这等轻视?
开门。”吴越冷冷开口。
见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吴越淡淡道:拆了。”
王胖子和潘子相视苦笑——这明摆着是要撕破脸皮,待会儿见了楚哥还怎么谈?
吴邪却跃跃欲试。
他跟着吴越学了多日降龙十八掌,平日里只和自家人切磋,正愁没机会实战。
想到吴越说过这套掌法刚猛无匹,最适合拆家,当即摆开架势。
一掌击出,铁栅栏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可惜吴邪功力尚浅,若是换作吴越出手,这栅栏怕是早就飞出去了。
找死!哪来的混账敢在楚哥门前撒野?那几个混混惊跳起来。
吴邪充耳不闻,沉腰坐马,双掌画圆再次发力。
轰隆!
这次整扇铁栅栏应声倒地,激起漫天尘土。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这铁栅栏少说有三四米高,全钢焊接重达数百斤,竟被这年轻人徒手推倒?
小三爷好身手!潘子惊叹,再练些时日,我怕都不是你对手了。”
吴邪腼腆一笑:都是哥教得好。”
我可没教你花架子。”吴越没好气地说,遇上真对手,你这起手式还没摆完就被人撂倒了。”
那几个混混早已吓傻,战战兢兢地问:几位爷打哪儿来?找我们楚哥有何贵干?
吴家。”潘子冷声道。
一听是吴家人,混混们立刻换了副嘴脸:原来是吴家少爷!楚哥恭候多时了,里边请!
一行人匆匆进入巷子,两侧房屋门窗紧闭,显然早已无人居住。
这种偏僻小巷确实鲜有人迹。
巷尾处出现一座小院,虽不及吴山居气派,却也栽种了些许花草。
厅内,光头楚哥正悠闲地躺在太师椅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品茶。
楚哥!潘子熟络地招呼道。
哟!潘子兄弟!楚哥起身相迎,却对初次见面的吴邪和吴越视若无睹。
穿过庭院时,楚哥只招呼潘子落座,甚至单独为他斟茶。”咱们多久没见了?楚哥热络地问道。
潘子略显尴尬,正要再次引荐,却被楚哥打断:这次来有什么好买卖?
喂!没看见吴当家和三少爷在这儿吗?王胖子忍不住出声。
干我们这行讲究资历。”楚哥皮笑肉不笑地说。
潘子沉声道:没有吴家,哪来的资历?
打住!楚哥脸色转冷,看在潘子面子上才让你们进来。
当年三爷送我吃牢饭,十年!出来后连句安慰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吴邪直截了当。
一年十万,很公道。”楚哥伸出巴掌,给钱就告诉你们消息,不给......我记性不太好。”
钱给你,怎么保证消息真假?
这就得看各位本事了。”楚哥晃着光头,摆明要先见钱。
这钱你敢收?吴越冷笑。
新当家?三爷没教你规矩?楚哥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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