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
紧跟其后,十三胤祥面露不满之色,他老早就忍不住了。
看见四哥一脸委屈的坐在主位,被一个臣子逼迫到这般境地。
他又是心疼又是火冒。
早就知道年羹尧心思不纯,皇阿玛在世时,他就跟十四弟来往密切。
朝三暮四的狗奴才。
“皇上,微臣不敢,微臣总领三省事务,总要为地方着想。”
年羹尧已经反应过来了,为何今日在养心殿,会见到这么多人。
之前被圈禁的老大直郡王,被先帝废为庶民的废太子胤礽。
早就听闻皇上要启用几个王爷,他还不以为意。
今日看来是皇上打定主意要敲打自己了。
“这份名单,朕会让人查清楚,若有真才实学者就按照爱卿所言,即可上任。”
对于两个兄弟的帮腔,他也不做和事佬。
语气说得上是和气,让苏培盛把年羹尧的举荐折子拿过来,打开一看,豁,拉了半米还没到底。
这哪是举荐?
这分明就是给四川三省大换血。
这其中有多少人是给钱买的,有多少人真才实学的。
有多少人是年羹尧的手下,上至文官典客下至武将队长。
几乎囊括全部。
这是通知差不多,只怕人已经在位子上干着了。
“谢皇上。”
当年的大阿哥胤褆,那也是不怒自威,跋扈的人物。
在他跟前,年羹尧算个啥,现在已经跪在地上,不敢张望。
之前的嚣张傲然不见踪影。
年羹尧在四川被一群人追捧,回京后又参加许多酒局。
那点谨小慎微早就不知道丢那嘎达去了,现在忽然大梦初醒。
细想自己进了紫禁城做的事,一时惶恐不安。
坏了,这波是冲着咱来的。
早说雍亲王是个小心眼子嘛!
你对我不满意直说啊,直说我就收敛着来了。
你看你又讲真的,你说我又不是不听,何必劳动直亲王跟理亲王出面呢?
他趴在地上,思虑万千,哪敢继续追问这些人胤禛到底给不给批。
“年爱卿起来吧。”
“皇阿玛在世时,对你一向青睐有加,说你办事能力强,领兵作战也是一个好手。”
“你果然对得起皇阿玛的赞誉。”
“朕,跟皇阿玛不一样,做得好就赏,做不好就罚。”
“眼里见不得沙子,派你去四川任职,是希望你好好办事。”
“在外你是臣子,在内算是一家人,但公是公私是私,朕希望你不要走错道。”
“不然,后果自负!”
这番话胤禛说得是刚柔并济了,是认可也是警告。
“苏培盛,赐茶!”
之前胤禛还想着不若就放弃年羹尧算了,但今日一想。
这么个有才能的人弃之不用实在可惜,至少人家跋扈归跋扈。
那几个地方也是治理得井井有条的。
哎,这世间上少有王翦这么有自知之明的臣子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可以给,但你不能抢。
“谢皇上隆恩,微臣谨记。”
年羹尧也不知道是被养心殿的地龙给热的,还是紧张过度。
谢恩后爬起来也不敢向之前那样心安理得的坐下。
从苏培盛手里接过茶杯的时候还特意道谢。
这拿到之前,他根本懒得看这阉人一眼。
今日来的目的一个都没达成,反倒被警告一通。
年羹尧坐如毡针,只感觉待在养心殿的这分钟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忐忑。
端起茶杯也是想喝不敢喝的。
“怎么?年爱卿是觉得朕的茶不好喝?”
“这是十七弟带回来的,母树大红袍,一年才出几两。”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被胤禛目光灼灼的盯着。
他哪里敢不喝,也不管烫不烫嘴,一仰而尽。
囫囵吞枣。
“好喝,好喝,果然是珍品。”
喝完,他还得夸奖一通,年羹尧心知肚明这是皇上的又一次敲打。
喝完后口齿回甘,茶是好茶,只是……
他缩在椅子上,高大个显得格外拘谨。
见人已经把忠心丹吃下去,胤禛起身就要走。
“大哥二哥,十三弟你们忙着,我先走了,还有点奏折没批完。”
几人闻言,目露担忧。
胤礽也准备起身,无奈说道:
“老四,若是身子不适,就让苏培盛把奏折抱过来,你去歇着。”
皇阿玛在世,巴不得什么都亲力亲为,老四恨不得当个甩手掌柜。
当然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对兄弟们的信任。
就连老大都被抓壮丁,来批阅军部奏折。
“四哥,臣弟送送你。”
十七允礼期间一句话也没说,年羹尧已经走了。
他这是想找个借口追出去,不排除偷懒!
胤禛没阻拦,两人走出养心殿,允礼急忙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他摇摇头,也懒得管。
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去时只有身后带来的人。
这人他原本是想举荐做甘肃巡抚的,只不过经此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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