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身上那微弱的莹莹毫光，像一根刺，扎进了林渊的脑子里。
灵气！
这个只存在于崩溃仙界，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竟然通过那些蔬菜，在妹妹体内诞生了！
这对一个普通人，尤其是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女孩来说，到底是脱胎换骨的机缘，还是一剂催动未知的毒药？
林渊的表情，第一次失去了掌控。
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笼罩着他。
他不知道。
这种未知，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很久没有过的烦躁。
就在这时。
“咚、咚咚。”
院门被人不急不缓地敲响了。
这声音在刚刚平息了爆炸骚乱的死寂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渊眉头一拧，眼中的情绪瞬间收敛，恢复了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轻轻给妹妹掖好被角，转身走出房间，无声无息地来到院门后。
“谁？”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穿透力。
门外的人沉默了两秒，才传来一个有些嘶哑的男声。
“林顾问，我，何雨柱，轧钢厂食堂的。”
何雨柱？
傻柱？
林渊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名字，和他那张在院里开会时，总是显得有些憨直的脸。
他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傻柱。
但他此刻的样子，和院里那个大大咧咧的“傻柱”判若两人。
他没有穿那身油腻的厨师服，而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蓝色工装，手里提着用草绳串着的两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
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点憨傻，反而透着一股与他外表不符的精明和审慎，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林渊。
“有事？”林渊侧过身，让他进来。
何雨柱走进院子，反手将门关好，动作很是利索。
他将手里的鱼放在屋檐下的石阶上，然后转过身，面对着林渊，深深地吸了口气。
“林顾问，”何雨柱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之前往您窗台塞信，举报杨卫国和贾张氏的人，是我。”
他说完，就那么站着，紧张地观察着林渊的反应。
这对他来说，是一场豪赌。
林渊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仿佛他早就知道了。
“进来坐。”
他转身走进屋里，指了指桌边的凳子。
这份平静，让何雨柱心里更是没底。
他摸不透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了快十岁的青年，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知道，箭已离弦，没有回头路了。
何雨柱在凳子上坐下，只坐了半个屁股，腰杆挺得笔直。
“林顾问，我……我没别的意思。”
他搓着那双粗糙的大手，主动解释起来。
“我就是看不惯院里那帮孙子！尤其是易中海那个老伪君子，还有刘海中那个官迷，再加上新来的杨卫国，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拉帮结派，把持着院里，谁不听他们的，他们就整谁！”
“您是文化人，是干大事的国家栋梁，我不忍心看您被这帮苍蝇给围着嗡嗡叫，所以才……才斗胆给您递了那封信。”
他说着，悄悄抬眼看了看林渊。
见林渊依旧面无表情，他心一横，直接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
“林顾问！您别嫌我傻柱是个粗人，我在轧钢厂待了十几年，从学徒干到大厨，厂里上上下下，车间班组，就没有我递不上话的！”
“您是天上的龙，犯不着跟院里这帮泥鳅一般见识。”
“以后，这院里厂里，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脏活、累活，有什么需要跑腿打听的，您一句话！”
“我何雨柱，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这番话，已经是赤裸裸的投诚了。
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像一个等待主将检阅的兵。
他赌林渊能看上他这份在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价值。
林渊终于抬起了眼皮，打量着他。
他当然知道何雨柱的价值。
一个消息灵通，在工厂里人脉广阔的“地头蛇”，用好了，就是一枚扎在敌人后方的钉子。
林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他越是这样不表态，何雨柱的心里就越是打鼓，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鱼，不错。”
林渊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啊？”何雨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您喜欢就行，这是我托人从水库里刚捞上来的，新鲜！”
“为什么要帮我？”林渊放下茶杯，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直直地射向他。
何雨柱被这目光看得心里一颤，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因为……因为您跟他们不一样！”
他咬着牙，说出了心里话。
“他们，就只会在院里那点地方耍威风，算计邻居那点鸡毛蒜皮。”
“可您，一出手，就把杨卫国那种有背景的都给送进去了！还能让龙老那种大人物都对您客客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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