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的阴影还没被晨光完全驱散,殿外就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圣旨到——五皇子李宏阳接旨!”
李阳刚洗漱完毕,听竹正给他系着锦袍的玉带。这锦袍是皇后特意让人送来的,料子虽好,却还是不如他穿惯了的迷彩服自在,尤其是领口的盘扣,总觉得硌得慌。他抬手理了理衣襟,沉声道:“宣。”
传旨太监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身着劲装的护卫,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太监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宫装,帽子上的孔雀翎随着脚步轻轻晃动,脸上带着几分倨傲,目光扫过李阳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在他眼里,这位五皇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废柴,就算封了王,也只是去边境受苦的命。
“五皇子李宏阳接旨!”太监展开手中明黄的绢布圣旨,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刻意拿捏的官腔。
李阳依着规矩,撩衣跪倒在地,听竹和映桃也连忙跟着跪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太监的宣读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皇子李宏阳,性资明敏,朕心甚慰。今封尔为廷州王,就藩廷州,总领廷州军政财大权,整饬边防,安抚百姓。三日后即刻离京,不得延误。钦此。”
一等亲王?
李阳心里一动。他知道大周的亲王制度,一等亲王手握封地军政财大权,是实打实的实权王爷;二等亲王不过是个虚衔,连过问封地事务的权力都没有。皇帝虽然把他打发到了廷州这个破地方,却给了他一等亲王的爵位,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或许是皇帝心里终究有几分愧疚,又或许是想让他在边境替朝廷挡着匈奴,总之,这实权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有了军政财大权,他在廷州才能大展拳脚,搞钱、筑城、握兵权的目标,也才有了实现的基础。
“儿臣领旨,谢父皇恩典。”李阳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声音平静,没有丝毫不满。
太监收起圣旨,递到他面前,语气依旧倨傲:“五殿下,接旨吧。”
李阳起身接过圣旨,指尖触到明黄的绢布,质地光滑,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显然是皇帝亲笔所书。他将圣旨小心翼翼地收好,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因为太监的态度而有丝毫恼怒。
在现代部队里,他见过的各色人等多了去了,这种仗势欺人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动气。而且,他现在处境微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得罪人。
传旨太监见他如此顺从,心里的轻蔑更甚,嘴上却假惺惺地说道:“殿下日后到了廷州,可得好好表现,莫要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本王晓得。”李阳淡淡回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威严。
太监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些不快,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便带着护卫离开了。
送走传旨太监后,映桃忍不住抱怨道:“殿下,那太监也太嚣张了,竟敢这样对您说话!”
“无妨。”李阳摆了摆手,“狗仗人势罢了,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的行程和廷州的规划,根本没心思计较这些小事。
“殿下,陛下封您为一等亲王,还赐了军政财大权,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听竹脸上满是欣喜,“有了这些权力,您在廷州就能大展拳脚了。”
“恩典是恩典,考验也是考验。”李阳说道,“廷州那地方,破败不堪,还有匈奴骚扰,要想把它治理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有了实权,总比当个空头王爷强。”
他心里清楚,皇帝给了他实权,也意味着给了他责任。如果他不能把廷州治理好,甚至让匈奴突破了边防,那等待他的,只会是更严厉的惩罚。
就在这时,又有小太监来报,说皇帝派了人来,要给殿下送五十名禁军护卫,护送他前往廷州。
李阳眉头一皱,立刻说道:“让来人进来。”
很快,一名禁军统领带着两名手下走进殿内,对着李阳躬身行礼:“末将参见五殿下。陛下有旨,派五十名禁军护卫殿下前往廷州,保护殿下的安全。”
五十名禁军?
李阳心里冷笑。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监视。二皇子和三皇子在禁军中安插了不少眼线,这五十名禁军里,指不定有多少是他们的人。到了路上,这些人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可能会暗中使绊子,甚至配合二皇子、三皇子的人对他下手。
现代部队里,“防内鬼”是基本操作,他可不会傻到把这些定时炸弹留在身边。
“多谢父皇好意,也辛苦统领了。”李阳语气诚恳地说道,“不过,本宫觉得,不必麻烦了。”
禁军统领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廷州路途遥远,路况复杂,有禁军护送,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统领有所不知。”李阳解释道,“廷州乃边境苦寒之地,条件艰苦,五十名禁军随行,不仅会增加沿途的负担,还会显得太过显眼,不利于本宫融入当地百姓。再说,本宫身边已有十余名护卫,这些人都是太子大哥精心挑选的,个个身手不凡,足以应对路上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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