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白亭被何静缠上的棘手事跟苏文一说,他紧绷的脸上难得绽开一抹笑,眉眼间的凝重都散了几分,连语气都带着点调侃:“没想到白亭也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倒是新鲜。”
可这笑意没持续几秒,他的眉头又重新拧成死结,周身瞬间笼罩上一层愁云惨雾,连空气都跟着沉了下来。
“怎么了?”我看着他骤然转变的神色,心头一跳,连忙追问。
苏文抬眸看向我,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烦躁,有疑虑,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最近苏氏集团有几个核心业务数据泄露了,损失不小。我心里大概有了猜测,是她……可我又不愿意相信是她。”
他没明说“她”是谁,可那语气里的挣扎,我却看得清清楚楚。我沉默片刻,轻声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有时候做出的选择,未必是本心所愿,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苏文站起身,伸手牵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门前。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天际线,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像他此刻沉郁的心境。他轻轻搂住我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几分急切的坚定:“琉璃,做我女朋友吧。”
我心头一震,随即轻轻挣了挣,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犹豫:“不是说好了吗?我还没考虑好。”
“你没得考虑了。”苏文低头看着我,眼神执拗,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白亭那边,肯定逃不过何静那座五指山,你跟着我,我能护着你,护着白家。”
我抬眸看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故意逗他:“让何静知道白亭‘有主’的消息,不会又是你暗中推波助澜的吧?”
苏文刚要开口辩解,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小王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慌张,凑到苏文耳边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几句。
苏文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复杂,方才的急切与温柔褪去,只剩下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低头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
我连忙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告辞:“看来你这边有急事要处理,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苏文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歉意,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处理完这事,再找你。”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房门,将里面的凝重与慌乱隔绝在外。走廊里的灯光有些冰冷,我望着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心头乱糟糟的——
我刚踏进家门,就见白亭攥着手机缩在沙发角落,头垂得极低,每一声“是”都咬得发紧,眉头拧成死结,连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满心的隐忍都憋在沉默的弧度里。白灵坐在餐桌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空碗,嘴角挂着浅淡的笑,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涩意,连抬眼的瞬间,那抹伪装的轻松都快撑不住。暖黄的灯光照着三人,明明是最该安稳的家,却弥漫着各怀心事的压抑,连空气都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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