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舞团队里有个叫周舟的女孩,二十二岁,跳街舞出身,爆发力极好,在团队里负责一些高难度技巧部分。
她平时性格活泼,但在江黎曦面前,总显得有些腼腆,说话不敢直视江黎曦的眼睛,帮忙递水递毛巾时动作格外轻快。
今天吃饭时,大家聊起为什么会选择跳舞。
轮到周舟时,她脸有点红,小声说:“我……我小时候看了一个女团的演唱会录像,觉得在舞台上发光的样子太帅了,就……就想学跳舞。”
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那个女团……是黎曦姐以前在的‘Starstail’。”
桌上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周舟,又看看江黎曦。
江黎曦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真的?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她看着周舟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心里明白了什么,“所以,周舟是因为喜欢‘Starstail’才跳舞的?”
周舟鼓起勇气,点了点头,飞快地看了江黎曦一眼又低下头:“嗯……后来黎曦姐转型演员,拍了那么多好作品,我也一直有看。
没想到……没想到有一天能跟黎曦姐一起排练,还跳黎曦姐的舞……”
她越说声音越小,脸几乎要埋进饭盒里。
其他伴舞都善意地笑了起来,起哄道:“哇!周舟原来是追星成功典范!”
“深藏不露啊周舟!”
江黎曦心里暖暖的,又觉得很有趣。
她挪了挪位置,坐到周舟旁边,温声说:“那我更得努力了,不能让你这个‘老粉丝’失望啊。”
她夹起自己餐盒里的一块清蒸鸡胸肉,放到周舟碗里,“多吃点,下午还有硬仗要打。谢谢你喜欢了那么久,也谢谢你现在用这么棒的舞姿来支持我的新舞台。”
周舟受宠若惊,脸更红了,连忙道谢,眼睛亮晶晶的,之前的拘谨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偶像认可的巨大幸福和动力。
这个小插曲后,团队气氛更加融洽。
周舟在排练中明显更放得开了,甚至在一次配合中,大胆地提出了一个队形变化的小建议,阿Ken听了觉得不错,采纳了。
江黎曦私下对阿Ken说:“周舟很有想法,基础也好,可以多给她些表现机会。”
阿Ken也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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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排练重点是角色的低语”中,献给《默杀》靖子的一段现代舞。
这段舞没有歌词,只有一段充满张力和破碎感的实验电子乐。
舞蹈要表现沈默内心世界的压抑、挣扎、撕裂与最终微弱的重组希望,对肢体控制和情绪表达要求极高。
动作时而极度收缩蜷曲,时而突然的爆发性伸展;
在地面的翻滚拖拽与瞬间的凌空跳跃形成对比;
手指的细微颤抖与躯干的稳定控制并存。
江黎曦跳得很投入,甚至有些“伤”。
在一次表现内心崩塌的倒地动作时,她需要毫无缓冲地重重摔在垫子上,反复几次后,肩膀和胯骨都磕得生疼。
但她没有喊停,只是爬起来,揉一揉,继续。
林小雨和另一个舞者扮演“靖子”内心阴影的投射,需要与她进行大量的肢体互动和对抗。
有一次,周舟需要从后方用力拉扯江黎曦,江黎曦则要表现出被无形力量拖拽的无力感。
排练时,周舟可能太投入,也可能有些紧张,力度没控制好,拉得江黎曦一个踉跄,脚踝轻微扭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黎曦姐!”周舟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松手。
江黎曦皱了皱眉,活动了一下脚踝,感觉只是轻微的不适。
“没事,周舟,是我重心没配合好。我们再来一次,你拉的时候,我这边会主动给一点力,我们找一下对抗的平衡点。”
她没有责怪,反而安慰起周舟,并主动调整自己的配合方式。
又试了几次,两人终于找到了那种既充满对抗张力,又不会造成实际伤害的默契力度和节奏。
当最后一遍完美呈现时,那种压抑中爆发的力量感,让旁边观摩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阿Ken激动地直拍手:“就是这个!沈默的挣扎和你们两个之间的角力,太有戏了!黎曦,你刚才倒地后那个缓慢抬头的眼神……绝了!周舟,你拉扯时的表情和力度控制,也非常到位!”
周舟长舒一口气,看向江黎曦,眼中充满了敬佩和后怕。
江黎曦对她眨了眨眼,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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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晚饭后,江黎曦常常会留下来自己加练,或者和阿Ken、音乐总监讨论细节。
有时,林小雨也会主动留下来,帮江黎曦顺动作,或者练习一些双人配合的部分。
一天晚上,排练厅里只剩下她们俩和一位值班的音响师。
江黎曦在反复练习一个连接动作,总觉得转折处有些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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