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卢克斯的幽绿眼瞳瞬间燃起了熟悉的、被冒犯的怒火,但这次不再是暴君的威严,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小猫。她紫色的鬃毛似乎都竖起来了一点,“我!我这是浓缩精华!我……我气势高!” 她努力挺起胸脯,试图用眼神杀死特里克西脸上的笑意。
“好好好,”特里克西投降般地举起右前蹄,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气势高的卢克斯大人,您说得都对。” 她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但紫色的眼眸深处依旧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呢,气势再高,也解决不了牙痛,对吧?所以,我们气势高的卢克斯大人,现在是不是该屈尊……去镇上的牙医诊所,把那颗作乱的后槽牙处理一下了?”
提到“牙医诊所”和“处理”,卢克斯刚才那点强撑的气势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泄得一干二净。幽绿的眼瞳里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抗拒填满。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捂着腮帮子的蹄子更用力了,仿佛那诊所是龙潭虎穴。
“行……行吧……”卢克斯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不情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即将奔赴刑场,“但是……特里克西!” 她突然抬起头,幽绿的眼瞳紧紧地盯着特里克西,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近乎祈求的脆弱,“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就一件!”
特里克西看着卢克斯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软了下来,走过去轻轻握住了她微微颤抖的前蹄:“当然可以,卢克斯。什么事?”
卢克斯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才问出了那个在她心中盘旋已久、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问题:
“我们……去打牙的时候……会打麻药的对吧?就是那种……能让人感觉不到疼的魔法药水!一定会打的!对吧?!”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尖锐,幽绿的眼瞳死死盯着特里克西,仿佛她的答案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特里克西看着卢克斯眼中那纯粹的、如同幼驹般的恐惧,紫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坏心眼的、恶作剧的光芒。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才用一种极其温柔、极其笃定、却又带着一丝微妙不确定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当然会啊,亲爱的。麻药……当然会打的。”
她微微凑近,脸上带着天使般的微笑,补充了一句如同恶魔低语的话:
“但是呢……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哦。”
“……”
卢克斯脸上的血色(绿色皮肤下的)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幽绿的眼瞳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她的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特里克西那温柔的笑容和轻飘飘的话语,在她此刻被牙痛和恐惧双重折磨的神经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有……有没有用……不知道……?” 她喃喃地重复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关于拔牙酷刑的恐怖想象(有些可能还是她自己当年在“断角”时期发明的),每一帧都让她毛骨悚然!
那一天,阳光明媚,海风轻柔。
那一天,海滨小镇牙医诊所那扇小小的木门,见证了一场惨绝马寰的、足以载入小镇史册的声波攻击。
当诊所里那位经验丰富、和蔼可亲的斑马老牙医,刚刚拿起那柄闪着寒光、在卢克斯眼中无异于刑具的拔牙钳,甚至还没来得及靠近她那颗可怜的后槽牙时——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穿透云霄、极度恐惧、以及对特里克西那句“麻药有没有用不知道”的巨大控诉的惨叫声,如同狂暴的龙卷风,猛地从诊所那小小的诊疗室里爆发出来!
那声音是如此凄厉!如此高亢!如此具有毁灭性!
诊所的玻璃窗在声波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震动!
窗台上晒太阳的花盆猫被吓得“喵呜”一声炸毛跳起,撞翻了花盆!
隔壁面包店正在打瞌睡的老板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几只正在附近礁石上梳理羽毛的海鸥被惊得扑棱棱冲天而起,慌乱中撞在一起!
连远处灯塔上那坚固的玻璃窗似乎都嗡鸣了一下!
站在诊疗室门口,原本抱着看好戏心态、嘴角还带着恶作剧得逞微笑的特里克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紫色的眼眸瞪得巨大!她下意识地用两只前蹄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即便如此,那穿透力极强的惨叫声依旧如同魔音灌脑!
老斑马牙医举着拔牙钳,保持着那个准备动作,整个人都石化了,斑马条纹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茫然——他发誓,他的钳子距离那颗牙至少还有十厘米!他连碰都还没碰到呢!
而声源中心,我们的卢克斯大人——那匹曾经弑神屠魔、令小马利亚闻风丧胆的绿皮断角雌驹——此刻正紧紧地闭着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苹果(虽然她牙痛吃不了),整张绿色的脸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用力的嘶吼而扭曲变形,紫色的鬃毛随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而疯狂舞动!她死死地抓着诊疗椅的扶手(可怜的木头扶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两只后蹄在空中胡乱地蹬踹着,仿佛正在遭受世间最惨无人道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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