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刀子,气死我了,我必须好好的写一点文来发泄一下
永恒自由森林的暮色如同浸透墨汁的薄纱,层层叠叠地覆盖下来。车轮碾过盘根错节的树根和松软的腐殖质,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嘎吱声,每一次颠簸都让特里克西那辆色彩斑斓的马车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抗议——那是里面堆积的魔术道具在互相碰撞。薄雾如同冰冷的幽灵,在林间悄然升起,缠绕着扭曲的树干,让本就昏暗的光线更加迷离。远处,不知名的夜行生物发出尖锐或低沉的鸣叫,为这片寂静增添了几分不安的韵律。
特里克西深一脚浅一脚地拉着车辕,紫色的高顶魔术帽在颠簸中顽强地保持着某种倾斜的平衡。独角上持续亮着微弱的粉紫色光芒,与其说是照明,不如说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她时不时偷瞄一眼旁边沉默前行的旅伴。那匹披着深灰色斗篷的雄性陆马(卢克斯)步伐异常沉稳,高大的身影在暮色中如同一块移动的磐石,兜帽的阴影将他新塑的冷硬面庞完全笼罩,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随着他小口啃咬苹果的动作微微开合。深紫色的短鬃从兜帽边缘顽强地探出几缕。
这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特里克西过于活跃的神经上。她清了清嗓子,独角的光芒不稳定地闪烁了一下,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咳嗯!那么……”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有些突兀,“这位神秘的、英勇的、不愿透露姓名的陆马先生?”她侧过头,努力想看清兜帽下的表情,却只看到一片深沉的阴影,“伟大而又全能的特里克西实在无法理解,像你这样……嗯……身手不凡的小马,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么个……呃……‘生机勃勃’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阴森恐怖”之类的词,蹄子指了指周围盘踞如巨蟒的藤蔓和幽深得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树影,“这里可没有其他小马!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难道……你就没有朋友吗?”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和不理解。
卢克斯啃咬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兜帽微微抬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角度,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阴影,落在特里克西天蓝色的侧脸上。森林里只剩下车轮的嘎吱声和远处夜枭的啼鸣。就在特里克西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的石头,缓缓响起:
“住在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
“家?!”特里克西的音调瞬间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在这个鬼……呃,我是说,在这个充满‘惊喜’的地方?为什么?温暖的小屋呢?香喷喷的苹果派呢?能一起分享欢笑的朋友呢?”她挥舞着前蹄,试图描绘她心目中“家”应有的样子。
“朋友……”卢克斯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没有任何波澜,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让特里克西兴奋的挥舞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咀嚼某种苦涩的回忆,“你觉得……朋友是什么?”
“啊!这个特里克西可太懂了!”特里克西仿佛终于找到了熟悉的领域,独角的光芒都亮了几分,脸上重新浮起那种浮夸的自信笑容,“朋友嘛!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伸出援蹄帮助你!在你饥饿的时候分享美味的食物!在你光芒万丈的时候为你欢呼喝彩!就像……就像刚才你救了特里克西,特里克西送你最棒的烟花一样!互相帮助!互相欣赏!伟大魔术师也需要忠实的观众和喝彩,对吧?”她挺起胸膛,似乎在为自己的定义感到骄傲。
卢克斯兜帽下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形成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他咽下最后一口苹果,将果核随意地抛进路旁的灌木丛
“假如……这些都没有。”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质感,如同林间渗出的寒气,“不仅没有帮助,没有食物,没有喝彩……反而,你被他们残酷地对待,被围捕,被攻击,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他顿了顿,每一个词都像冰锥敲在寂静的森林里,“你被迫奋起反抗,只为了活下去……最后,却发现自己背负了千年的骂名,成了所有小马口中十恶不赦的怪物……这样的‘朋友’,你觉得如何?”
特里克西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独角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说“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但卢克斯话语里那种沉甸甸的、仿佛从地狱深处带出来的冰冷和压抑,让她所有浮夸的言辞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想象着对方描述的场景——被围捕、被攻击、被污蔑……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爬了上来。
“……那……”特里克西的声音小了下去,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迟疑和困惑,“那……他们可真坏。”她最终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天蓝色的耳朵微微耷拉下来,失去了平日的活力。她不再试图描绘友谊的蓝图,只是默默地、更用力地拉着沉重的车辕,车轮碾过一块凸起的树根,发出更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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