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碎片爆发的精神风暴,如同无形的核弹在地下电站炸开!
“嗡——!!!”
那瞬间的冲击,超越了物理层面的伤害,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撕裂!何啸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无数烧红的烙铁同时贯穿、搅动。眼前瞬间被刺目的白光和扭曲的黑暗填满,耳中只剩下尖锐到足以摧毁理智的蜂鸣。他像断线的木偶般向前扑倒,重重摔在粘稠冰冷的油污里,青铜匕首脱手飞出,意识在剧痛和混乱的漩涡中沉浮。
老金和小玲更是不堪,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被这恐怖的精神风暴掀飞出去,如同破布娃娃般撞在锈蚀的发电机组上,当场昏死过去。痴呆的老陈瘫在油污里,口鼻溢出鲜血,生死不知。
风暴的中心,苏玉倾,
她的手死死抓住那块疯狂震动的规则碎片。碎片爆发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灌入她的身体。她整个人被一层刺目的幽绿色荧光包裹。悬浮在半空中,长发无风狂舞,身体剧烈地抽搐、扭曲,仿佛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她紧闭的双眼眼角、鼻孔、嘴角、甚至耳朵,都渗出暗红色的血丝!腹部的罗盘碎片位置,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仿佛要与这外来的规则碎片融为一体,又像是在疯狂排斥。
这场灵魂层面的恐怖角力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幽绿色的荧光骤然收敛,规则的震动平息,那股撕扯灵魂的嗡鸣戛然而止。
苏玉倾如同断了翅膀的鸟儿,从半空中直直坠落。何啸强忍着几乎碎裂的头痛,挣扎着扑过去,在她落地前将她接住。入手一片冰冷!苏玉倾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有嘴角残留的血迹触目惊心。那块幽绿色的规则碎片,依旧被她死死攥在手中,仿佛与她的皮肉长在了一起,散发着微弱而稳定的荧光。
精神风暴平息了,地下空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残留的荧光脉络在巢穴菌毯上缓缓明灭,以及变异鼠群被风暴撕碎后散落一地的焦臭残骸。
何啸抱着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的苏玉倾,环顾四周。老金和小玲昏迷不醒,老陈气息微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血腥味和焦糊味。头顶,体育场那血肉穹顶的搏动声更加清晰,如同地狱的鼓点敲在心上。
必须离开这里,立刻!苏玉倾需要相对安全的地方,其他人也需要救治。
他挣扎着站起身,将苏玉倾小心地背在身后(她的左臂断袖处,残留的污染荧光似乎暗淡了一些,但并未消失)。捡起掉落的青铜匕首插回腰间。然后,他如同负伤的猛兽,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的老金和小玲分别拖拽到那台被老金砸出去、此刻歪倒在油污里的净水器旁,把他们塞在机器和墙壁形成的狭小夹角里,勉强算个掩体。至于老陈…何啸看了一眼他微弱的气息和痴呆的脸,眼神冰冷,最终只是用脚把他往角落里踢了踢,任其自生自灭。
做完这一切,何啸的体力也几乎耗尽。他背着苏玉倾,拖着沉重的脚步,沿着来时的、布满肉质苔藓和粘液的陡峭通道,艰难地向上攀爬。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脱力的眩晕。苏玉倾的身体冰冷而沉重,那颗紧贴着他后背的规则碎片,透过衣服传来微弱的、冰凉的脉动,与匕首的灼热感形成诡异的共鸣。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透来一丝灰暗的光线。何啸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钻出了那如同地狱咽喉般的地下入口!
重新回到体育场废墟的地面,那股浓烈的甜腥腐臭扑面而来,却比地下那令人窒息的环境“清爽”了许多。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何啸的心沉到了谷底。
体育场那巨大的血肉穹顶搏动得更加剧烈,无数粗大的触须狂乱挥舞,如同群魔乱舞。空气中回荡着更加狂暴、更加饥饿的嘶吼。更恐怖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片区域的空间似乎变得极其不稳定,脚下的肉质苔藓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远处的废墟景象在视野边缘发生着诡异的扭曲和波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被某种力量撕扯、重组。
“规则…碎片…扰动…”背上昏迷的苏玉倾,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梦呓般的呻吟,“…核心…愤怒…空间…不稳…”
何啸心中一凛,是苏玉倾夺取了核心规则碎片,激怒了体育场那灭世存在?还是碎片本身的力量扰乱了这里的空间规则?无论如何,这里绝不能久留。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体育场废墟的边缘,一片相对低矮、由倒塌的居民楼和商铺构成的区域,似乎空间扭曲的迹象稍弱一些。他背着苏玉倾,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朝着那个方向蹒跚走去。每一步都踩在滑腻的肉质苔藓上,如同行走在巨兽的胃壁。
就在他即将走出体育场废墟核心范围时,视线边缘,一栋相对完整的建筑轮廓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座废弃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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