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十秒!阁楼要塌了!”老陈的声音带着绝望。
阿木将孩子塞进通风管道,转身冲向最后一个吊在池壁上的人——是护士长,她的眼睛还圆睁着,嘴巴被缝合线缝住,却在药水退去后,用眼神示意他看自己的口袋。阿木撕开她的护士服,里面露出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写着医院锅炉工的名字,墨迹被血水晕染,却依然清晰。
当他抱着护士长冲出作坊时,整座阁楼轰然坍塌,无数张人皮像蝴蝶般飘在空中,阳光穿过它们,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光斑。老陈的越野车停在路边,车门上还沾着之前的蜡油,阿木将护士长放在后座,自己靠在车门上剧烈咳嗽,喉咙里全是药水和血腥的味道。
“她……还能活吗?”阿木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老陈没说话,只是指着护士长的手指。那根被药水泡得发白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作坊坍塌的方向,指甲缝里还嵌着半张撕碎的照片,上面是个穿锅炉工制服的男人。
阿木望着那片废墟,风吹过散落的人皮,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无数人在哭泣。他握紧手中的断线剪,剪刃上的血痂已经干涸,却依然带着温度——这场用皮囊和针线缝合的复仇,只要还有一张人皮没被安葬,他就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把所有被剥离的罪恶,都一针一线地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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