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之介垂眸看着黑影凝成的黑茧,脸上依旧没有半分笑意,唯有眉宇间的烦躁愈发浓重。
他猛地移开视线,望向不死川玄弥离去的方向,握紧双拳一步步踏出,喃喃自语:“不把那个家伙解决掉,律会很危险......”
“啪!”
清脆的碎裂声陡然自身后响起,同时伴着破空声。
浩之介头也不回,反手便朝着袭来的方向抓去。
掌心触及冰冷刀刃的瞬间,温热的红色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指缝滴落。
“啧。”浩之介握刀的手肌肉骤然绷起,青筋清晰可见。
他没有回身攻击,而是侧头看着那把刀。
鲜血顺着刀身蔓延,渐渐顺着上面的暗纹流淌,原本看不到的图样变得清晰了不少。
浩之介呲起了牙,用力咬着。
这东西给他的感觉很不爽,非常不爽。
鹤见桃叶可没管他在想什么,既然对方有意向把刀“还”给她,那她当然不能拒绝这番美意。
随意鹤见桃叶再度掠近,握上刀柄狠狠往下一按往回一抽,原本禁锢着刀身的手被劈成两瓣。
这下砍到大动脉,血滋了出来。
鹤见桃叶早有准备,她旋身朝另一头后退,完美躲开了这场血雨,还顺道把日轮刀上的血甩干净了。
刀身再度恢复银光,纹路也就此隐藏。
浩之介垂眸看着自己被劈成两半的手掌,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血肉便疯狂蠕动,瞬间痊愈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他缓缓扭过身,眼白猩红,黑紫的瞳孔冷漠地看着鹤见桃叶,又看到她身后原本的茧,于是招手。
茧化为影子一样的黑色回到了他身上。
他看着鹤见桃叶,沉声开口:“你真的很烦人。”
鹤见桃叶闻言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歪着脑袋状若苦恼地摇摇头:“这一般是我说的话,居然让你抢了先。”
又来了。
又是这种漫不经心、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
这种仿佛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态度,太熟悉了。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他想不起来。
他宁愿别想起来。浩之介感到自己脸部的肌肉在抽搐——气到抽搐。
那一定是段非常让他厌恶的记忆。他不需要,只要有关于律的记忆就够了。
浩之介的衣服突然无风自动了起来。
他穿得是武馆的练功服,纯黑的衣服腰间系着白色腰带。
他眼底的烦躁彻底被浓烈的杀意取代。
他终于不再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去追上那个报信的猎鬼人。
此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怎么才能让眼前这张笑得碍眼的脸,再也笑不出来。
身为习练武道数百年的武者,浩之介从不会将胜负全然押在血鬼术上。
他的意识里清晰刻着一句话:实力才是一切。
于他而言,血鬼术不过是件方便快捷的工具。
像踩在一片草坪之上,亦或是随手折下一朵花一样。
没人会思考当时的自己做了什么,也不会在意带来了什么。
他可以不经思考,也不必将心神和时间浪费在这些碍眼的家伙身上。
无需酝酿杀意,不必讲究招式,只是抬手间便能了结的、不值一提的小动作罢了。
可当他真正动了杀心,真正将一个目标视作必须碾碎的存在时,他会收起那些花哨的术法,转而攥紧拳头。
拳风里是着数百年的戾气。
轰然冲着鹤见桃叶砸过去,招式时而狠厉刁钻,时而又一板一眼。
不过目标都是一样的——要害。
鹤见桃叶身形轻盈,在快出残影的拳风见辗转腾挪。
她眸光微凝,快速扫过浩之介的招式路数。
盛一道场的拳法她在踢馆的时候见过,没一个是这样的。
可她对这些武学源流本就毫无兴趣,管它出自哪门哪派,管它是什么杂糅的套路,于她而言,不过是需要拆解的攻击罢了。
躲避的间隙,鹤见桃叶甚至还有闲心点评。
浩之介的拳法节奏变得非常快。
她刚摸清一套路数,下一秒便陡然切换,招招都透着出其不意。
也幸亏她反应够快,速度与身体的硬件更是远超常人,换做任何一个普通的剑士,怕都要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招打个措手不及。
以鹤见桃叶的性子,她当然也不是一味躲闪。
每每瞅准浩之介收拳的空当,她便照着对方刚使出的招式原样奉还,虽然因为是照葫芦画瓢导致力道与章法都差了一些火候,没什么实质性的攻击性。
不过,嘲讽意味直接拉满,尤其是配上鹤见桃叶的笑容。
更是让浩之介都忍不住怒喝:“你这种照猫画虎的样子真是亵渎武道!给我停下!”
“你讲话真奇怪,”鹤见桃叶抬刀格挡开一拳,“我停下站着给你打吗?”
“我知道了!”她惊呼一声,恍然大悟的说:“你的习武日常不会是每天对着木桩在打吧?宗师大人?”
“你!!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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