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高中生涯像一页被随手翻过的旧日历,在记忆里泛黄褪色。
便利店的冷气嗡嗡作响,陈夜靠在收银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玻璃柜台上倒映出他的脸——十八岁,清瘦,眉眼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寂。
桌上放着一封来自清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边缘已经有些卷边。
他本可以像其他毕业生一样,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当晚和同学狂欢到天亮。
但他选择来值这个夜班,只因为夜班补贴比白班多三十块钱。
叮——
收银机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吐出一串乱码小票。
陈夜皱眉抬头,发现电视屏幕正爆出大片雪花纹,滋滋的电流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伸手去拍机器,余光却瞥见玻璃门外——路灯的光晕正在扭曲,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的蜂蜜,逐渐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
咚!
一只乌鸦重重撞在橱窗上。
陈夜抬头,瞳孔骤缩。
那不是普通的乌鸦。
它全身的羽毛漆黑如墨,却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长着一张人脸。
那张脸,陈夜认得。
是上周失踪的便利店前店员,小张。
乌鸦的喙里叼着半截手指,指甲上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和老板娘昨天新做的一样。
乌鸦的眼珠转动,直勾勾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陈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的动作比思维更快。
他反手锁上店门,抄起货架旁的铁锥。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整条街的灯光同时熄灭。
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世界。
紧接着,黑暗隐约传来粘稠的蠕动声。
救...命...
时间不大,隔壁餐馆的老板娘从阴影里爬出来,她的脸上还挂着熟悉的、讨好的笑容,但下半身已经变成无数条蚯蚓状的触须,在地板上拖出湿漉漉的痕迹。
帮我……叫救护车……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球却诡异地凸出,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陈夜没有动。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指甲油已经剥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指尖正在缓慢地伸长、变硬,形成锋利的黑色钩爪。
他轻声说。
然后,铁锥破空声响起。
噗嗤!
尖锐的金属贯穿颅骨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陈夜面无表情地上前拔出铁锥,他一脸嫌弃的甩掉铁锥上的脑浆,摸黑冲向仓库。
他的心跳平稳得可怕,仿佛刚才杀死的不是熟人,而只是一只蟑螂。
通风管传来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陈夜冷静地拧开食用油桶,将金黄色的液体浇满货架。
当那只长满眼珠的触手从通风管钻进来时,他正擦亮打火机。
跃动的火光照亮了怪物身上挂着的工作牌——是昨晚来收保护费的混混。
原来如此。
火焰腾空而起,瞬间吞没了怪物的惨叫。
热浪扑面而来,陈夜却感到胸口一阵发烫。
他扯开衣领,发现那块戴在身上的古玉(那是十五岁上高中时一个老道士硬塞给他的)正在浮现血红色的纹路,逐渐组成三个扭曲的大字:
山海经
火光持续烧了一夜,当晨光刺破诡雾时,便利店已经变成一具焦黑的骨架。
陈夜站在废墟中央,废墟中央躺着一颗结晶化的眼珠。
他的脑海中展开一幅古老的图卷,一只形似猿猴的虚影正在咆哮:【狌狌,食之善走】
当他触碰结晶的刹那,剧痛如烧红的烙铁贯穿脊椎。
他跪倒在地干呕,吐出的不是胃液,而是黑血与碎牙。
新生的犬齿划过舌尖,尝到铁锈味的甘甜。
无数的风流围绕于他的身旁,似乎只要他想,便可乘风而起。
三百米外,特勤队的装甲车正在逼近。
陈夜撕下中央怪物身上燃烧的工牌,缓缓吹灭,将其塞进口袋,转身没入小巷的阴影。
他感觉到玉简上的第二行字正在显形:【击杀数4/100,解锁】
风送来警笛声与腐臭味,他舔了舔新生的尖牙,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愉悦的弧度。
原来这就是...强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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