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内烛火摇曳,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敲打着琉璃瓦。
管文鸳正对着一本厚厚的笔记蹙眉,雪球趴在她脚边打盹,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地面。
娘娘......
青樱站在殿门口,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雨声淹没。
管文鸳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在门口转了半个时辰,不累吗?
雪球立刻竖起耳朵,胡须抖了抖:
【宿主,她这出戏演得跟真的一样!本大爷看她就是裤裆里拉二胡——扯淡!】
青樱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快步走到管文鸳面前,一声跪了下来。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我...我想跟你学习。她低着头,声音颤抖却坚定,
不是被迫,不是做戏,是真心实意地想学。
管文鸳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阴影。
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青樱:哦?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因为...青樱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
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棋子了。“
”皇后今日派人传话,说若是我不能偷到制盐的配方,就让我爹在胶东意外身亡
雪球瞬间炸毛,弓着背跳上桌案:
【这老妖婆!真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管文鸳眸光一冷,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所以你是为了你爹?
不全是。青樱擦了擦眼泪,声音渐渐平稳,
那日在天工坊,我看到您毫不藏私地教导工匠,看到您为了研制更好的过滤装置彻夜不眠。“
”我...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靠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地活着。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管文鸳凝视着青樱泛红的眼眶,忽然伸手:
欢迎加入。
青樱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伸出的手。
雪球急得在桌上转圈,尾巴扫过砚台险些打翻墨水:
【宿主你疯啦?万一她是苦肉计呢?】
【这要是被坑了,咱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放心。管文鸳轻笑一声,伸手扶起青樱,
我管文鸳看人,从来不会错。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低笑:
爱妃这般自信,倒是让朕好奇了。
玄凌信步走进来,墨色常服肩头还带着些许雨渍。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青樱,又看向管文鸳,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这么晚了,爱妃这是在演哪出?
管文鸳起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皇上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朕若是不来,怎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玄凌自顾自地在主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扶手,目光扫过青樱,
这么说,你是真心要投靠文鸳了?
青樱重重叩首,额头触地:
臣女愿以性命担保。
雪球凑到青樱身边仔细嗅了嗅,抬头对管文鸳叫道:
【宿主,她身上没有恶意!】
【不过...本大爷闻到坤宁宫特制的熏香味,她刚才肯定见过皇后的人!】
管文鸳眸光微动,却不动声色地取过茶盏抿了一口:
既然如此,从明日起你就跟着我学习。不过...
她话锋一转,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要你先去做一件事。
娘娘请吩咐。
皇后不是要配方吗?
管文鸳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从袖中取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
我给你一个,你亲自给她送去。
玄凌挑眉,身子微微前倾:
爱妃这是要...将计就计?
没错。
管文鸳将纸张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制盐工序,
这上面记载的制盐方法,每个步骤都是对的,唯独在关键的温度控制上做了手脚。“
”按照这个方子制盐,出来的盐会比原来的粗盐还要苦涩。
青樱震惊地睁大眼睛,手指微微发抖:
娘娘早就准备好了?
雪球得意地甩着尾巴,在桌上踏着优雅的猫步:
【那当然!宿主早就料到老妖婆会来这一手!】
【这就叫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玄凌朗声大笑,笑声在殿内回荡:
好!好一个将计就计!爱妃这招,倒是比朕想的还要高明。
他忽然凑近管文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不过爱妃这般聪慧,朕都要担心哪天被你算计了去。
管文鸳假笑,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半步:
皇上说笑了,臣妾这点小聪明,哪敢在您面前卖弄。
(要不是为了保命,谁愿意整天跟你斗智斗勇!)
玄凌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眼底笑意更深:
既然爱妃这般大方,朕也该表示表示。苏培盛!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应声而入,恭敬地垂首侍立。
传朕旨意,即日起在胶东增设盐务司,青樱之父任盐务司主事,专司粗盐生产。
青樱惊喜交加,连连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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