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东暖阁内，熏香袅袅，气氛却格外紧绷。
管文鸳端坐在下首，面前紫檀案几上摊开一份墨迹未干的合作协议。
她今日特意穿了件稳重的湖蓝色宫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力求在皇帝的书房里展现专业形象。
玄凌端坐在御案后，手中把玩着和田玉镇纸，目光在文书和她故作严肃的小脸上来回扫视：
念来听听。朕倒要瞧瞧，爱妃这合作协议有何新奇之处。
【从永寿宫被召到养心殿谈生意，这排面也太大了！】
管文鸳内心吐槽，面上却恭敬地捧起文书：
甲方：皇帝陛下玄凌。乙方：宫嫔管文鸳。鉴于乙方拥有独特技艺......
她每念一条就偷瞄他一眼，注意到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心里更是打鼓——
在这天下政令中枢之地谈她的小生意，简直像在证监会办公室摆地摊。
股权分红：乙方以技术及管理入股占七成，甲方以权力资源入股占三成......
玄凌挑眉，放下镇纸，
朕三，你七？爱妃这账算得真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啊。
管文鸳硬着头皮辩解：
陛下明鉴！技术入股占大头是行规！臣妾劳心劳力，陛下只需在关键时...震慑宵小，拨些皇庄土地。这叫资源优化配置！
【对对对！在养心殿谈生意更要硬气！】
雪球不知何时溜进来，昂着脑袋蹲在她脚边，蓝宝石般的猫眼里闪着本宫精通商道的光芒。
玄凌看着这一本正经胡诌的一人一猫，嘴角微抽。
他正要开口，雪球突然跳上御案旁的小几，地按住分红条款，喵呜——一声叫得气势十足。
【快翻译！在养心殿封的财务总监才够威风！】
雪球在意念里急得尾巴直抖。
管文鸳强忍笑意：
陛下，雪球希望能监管账目。它...对数字颇为敏感。
准了！
玄凌爽快地在协议上盖下私印，
雪球就封为冰玉阁特聘财务总监！
看着御用朱砂印泥盖在自己的合作协议上，管文鸳强压住想要欢呼的冲动。
玄凌将协议推回，忽然倾身压低声音：
公事谈完了...爱妃何时陪朕用膳？
【在养心殿谈完生意就陪吃饭？万恶的资本家！】
管文鸳内心哀嚎，脸上挤出苦笑：
陛下日理万机，臣妾不敢叨扰...
爱妃这是过河拆桥？
玄凌指尖轻叩御案，
在朕的书房里谈成生意就想走？
她心里跳脚，嘴上软语：
臣妾是怕耽误正事，影响陛下收益...
一顿饭的功夫，耽误不了爱妃赚大钱。
玄凌见她急得脸颊泛红，见好就收：
罢了，等爱妃忙完这阵再说。
管文鸳如蒙大赦，赶紧行礼告退，抱着协议书退出养心殿时才敢大口喘气。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玄凌摩挲着镇纸低笑。
苏培盛适时上前：
皇上，皇后娘娘的松子方才在殿外听了许久。
无妨。
玄凌眸光微闪，
朕倒要看看，这份从养心殿出去的协议能搅起多大风浪。
汉白玉台阶下，管文鸳抚着心口长舒一口气。
【在养心殿谈生意太刺激了！】
雪球拍着胸脯，
【不过咱们这算拿到最高规格的尚方宝剑了吧？】
比尚方宝剑还管用。
管文鸳握紧盖着私印的协议，目光灼灼地望向永寿宫方向，
现在，该回去大干一场了。
刚踏进永寿宫院门，就见几个小太监抬着箱子进进出出。
领头的太监赔着笑：
娘娘，皇上特意吩咐，把西配殿收拾出来给雪球总监做值房。
雪球顿时炸毛：
【什么？本总监的办公室居然在配殿？！】
管文鸳忍着笑安抚：
毕竟是养心殿亲封的总监，该有的排场还是要的。
她走进正殿，仔细收好协议，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有了皇帝的支持，冰玉阁扩建计划可以立即启动，土豆推广也能提上日程。
但那些潜在盟友...
来人，去请安嫔、敬妃过来品茶。
她吩咐道，
就说...我新得了些上好的雨前龙井。
雪球跳上桌案，歪着头：
【你要开始拉盟友了？】
自然。
管文鸳唇角微勾，
既然皇上给了我们这么大面子，不把这出戏唱热闹些，岂不是辜负圣意？
她铺开纸笔，开始列名单。
谁家背景深厚，谁与皇后不睦，谁又最缺银子...这些都要仔细权衡。
雪球凑过来，爪子按在一个名字上：
【这个不行，她家的猫跟皇后的松子走得太近。】
管文鸳惊讶地挑眉：
你连这都知道？
【那是！】
雪球得意地甩尾巴，
【本总监可是有自己的情报网。】
夕阳西下，管文鸳站在窗前，望着被晚霞染红的宫墙。
手中的名单已经初步拟定，但她心里清楚，这仅仅是开始。
皇帝今日的爽快答应，皇后的暗中窥探，还有那些即将被拉入局的盟友...每一步都暗藏玄机。
雪球，
她轻声问，
你说皇上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白猫慵懒地舔着爪子：
【也许他觉得有趣，也许他另有所图。不过...】
它蓝宝石般的眼睛闪着光，
【既然上了咱们的贼船，就别想轻易下去。】
管文鸳轻笑出声，是啊，既然已经开始，就只能往前走了。
她抚过案上的合作协议，眼神渐深。
明日，这场好戏就要正式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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