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哥被逼到绝境,几近崩溃的时候,一根“橄榄枝”,悄无声息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递出这根橄榄枝的,是赵岳。
江澈并没有亲自出面,他深知,对付龙哥这种人,官方身份的压迫感要始终保持,但解决问题的渠道,则需要一条非官方的、灰色的通道。
赵岳,无疑是最佳人选。
这天晚上,赵岳开着他那辆骚包的保时捷911,在一位中间人的引荐下,走进了龙哥的茶馆。
“龙哥,久仰大名。”赵岳翘着二郎腿,姿态比龙哥还要嚣张,他身后站着两个从他爸公司借来的、西装革履的保镖,气场十足。
龙哥眯着眼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他认识对方的中间人,知道这是海城商界新贵赵家的公子。
“赵公子大驾光临,有何指教?”龙哥的语气不冷不热。
赵岳笑了笑,开门见山:“指教不敢当。我来,是替我一个朋友传句话。”
“你朋友?”
“他姓江,叫江澈。”
听到这个名字,龙哥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上那股凶悍的气焰,瞬间弱了三分。
“是他让你来的?”
“没错。”赵岳玩弄着手里的车钥匙,慢悠悠地说道,“我那朋友说了,市政工程,该修还得修,这是大局,谁也挡不住。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龙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工程的施工方案,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赵岳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比如,哪条路先修,哪条路后修,工期是三个月,还是一个月……这些都是可以‘重新评估’和‘动态优化’的嘛。”
可以重新评估!
可以动态优化!
龙哥不是傻子,他瞬间就听懂了这话里的潜台词。
这是在给他指一条活路!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前倾,急切地问道:“赵公子,需要我做什么?”
赵岳看着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暗爽。他总算体会到四哥(江澈)那种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快感了。
“我那朋友没说需要你做什么。”赵岳摊了摊手,学着江澈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只是觉得,老城区的供暖改造工程,是天大的民生。现在因为几个不识大体的‘钉子户’,整个项目都停滞了,搞得老百姓怨声载道,何市长也很不高兴。”
他站起身,拍了拍龙哥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
“龙哥,你是在老城区长大的,对这片地有感情。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街坊邻居们,大冬天的挨冻吧?”
“我那朋友说了,只要‘钉子户’的问题解决了,供暖工程能顺利推进了,大家的心情一好,那个什么……排污管道的施工方案,说不定就能‘优化’一下,尽快完工了。”
话已至此,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
赵岳说完,便带着保镖,在一众小弟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茶馆里,只剩下龙哥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赵岳的话。
“只要‘钉子户’的问题解决了……”
“施工方案就可以‘重新评估’……”
这是一个赤裸裸的交易,也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阳谋!
对方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威胁,没有一丝强迫。
只是把两条路,清清楚楚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条,是继续跟那几个钉子户搅在一起,对抗到底。结果就是他所有的生意都被无限期地拖死,最后资金链断裂,树倒猢狲散。
另一条,是主动去“说服”那几个钉子户,让他们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配合拆迁。这样,供暖工程顺利进行,他龙哥也算是在政府面前“戴罪立功”,那该死的封路工程,自然也就能提前结束。
怎么选?
这还用选吗?!
跟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来,那几个远房亲戚的死活,算个屁!
“妈的!”
龙哥狠狠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从始至终,那个叫江澈的年轻人,目标就不是他。
他只是那个年轻人用来敲山震虎的“山”!
自己被人家当猴一样耍了半天,还得乖乖地,把人家想吃的“桃子”,亲手送过去!
憋屈!
前所未有的憋屈!
但再憋屈,也得忍着。
因为他知道,自己跟对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选手。
“来人!”龙哥对着门外大吼一声。
几个心腹小弟立刻冲了进来。
“备车!”龙哥的眼神变得冰冷而狰狞,“跟我去一趟王老五和赵四麻子家!”
“老子要亲自去跟他们……好好地谈一谈‘拆迁补偿’的问题!”
那“好好谈谈”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听得几个小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知道,一场可能引发流血冲突的拆迁难题,即将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画上句号。
而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一家高档会所里,一个穿着定制西装,气质儒雅的男人,也刚刚听完了手下的汇报。
“哦?你说,龙哥被一个叫江澈的年轻人,逼得反水了?”
男人端着一杯红酒,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的,高总。”手下恭敬地回答,“这个江澈,手段非常高明,兵不血刃,就解决了龙哥和钉子户的问题。”
“江澈……”
男人,正是那个在背后支持龙哥,想借拆迁抬高地价的地产商——高峻。
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江澈”这个名字。
一个能把他养的狗,逼得反过来咬主人的年轻人。
有意思。
“去查查他。”高峻淡淡地吩咐道,“我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动我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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