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那个男特工身上搜了又搜,竟只找出一把镰刀和两颗手榴弹。老马将镰刀和手榴弹交给陈静,示意她继续在草丛中隐蔽。
老马自己则向村口的位置摸去,结果在那两个鬼子特工出现的地方,发现了好几具八路军战士的尸体,很显然都是被这两个鬼子特工杀害的。
就在这时!
“呼——”一块半截破砖带着风声,狠狠砸向老马后脑!老马几乎是凭着无数次生死间锤炼出的直觉猛一偏头!
“啪!”砖块重重砸在他左肩胛骨上!沉闷的骨痛和麻木感瞬间炸开!
未等痛感完全传递至大脑,一道灰影如出柙猛虎,带着一股腥风,从侧旁的破墙豁口里咆哮着扑了出来!力量大得惊人!老马被这股蛮牛般的力量狠狠扑倒在地!
那双蒲扇大的手,如铁箍般死死扼住了老马的脖子!
窒息感如潮水涌上!
危急关头,老马强忍窒息的眩晕和肩头的剧痛,被扑倒瞬间已经蓄力的腰腹肌肉如同压缩到极限的弹簧,骤然释放!
双腿闪电般向上猛蹬,狠狠踹在对方膝弯内侧!
“嗯!”扼住喉咙的力量猛然一松!
老马身体左拧,右臂缠住对方粗壮的左臂,扭转!下压!
“呃啊!!” 那青年发出痛苦的闷吼,被锁住的左臂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脸憋得通红,梗着脖子怒吼:“狗日的!”
老马也喘着粗气,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欣赏之意:“力气倒是不小!行,放开你!”
他真的撒手了。
那青年一得自由,如同狂怒的公牛被彻底点燃,怪吼一声,庞大的身躯再次猛冲过来!这一次他不再试图抱摔,而是抡起比砂锅还大的拳头,直捣老马面门!
这一次,更狠更快!
老马更快,右手叼住青年全力挥出的拳腕,左手从他腋下毒蛇般探入,瞬间反扣住他的脖颈!
一拉!一顶!一拧!
“砰!!!”青年只觉得脚下一空,天地倒转!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尘土四溅!
“咳咳…咳!”巨大的撞击让他内脏翻腾,剧烈咳嗽,一时竟爬不起来。
“服不服?”老马站在旁边,拍了拍手。
“不服!”青年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老马,倔强的火焰熊熊燃烧!再次挣扎爬起,抓起一把沙土就朝老马脸上掷去!
趁老马闭眼偏头的一瞬,他低吼着扑了上来!这次用了“新战术”,试图箍住老马腰腿。
老马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这个充满野性的硬汉,就像是一匹野马,只有把他摔服,才能驯服成真正的骏马!
他身形微沉,不退反进!精准别住对方前冲的支撑腿,双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猛地一个反方向发力!
“咣当!!!”
更加沉重的摔砸声!尘土像爆炸般扬起!青年整个人像个破口袋被狠狠掼在地上!这次是后背着地,摔得他眼前发黑,只能躺在地上发出粗重地喘息。
老马的刚才摔法有点狠,那青年小伙被摔得半天都起不来。不过,这小伙性子倒是挺倔的,仍然是不肯求饶或是认输。
这一点,很对老马的脾气。
老马走到青年面前,没说话,只是伸出满是老茧的手。
青年愣了一下。
老马的手沉稳有力,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就将这铁塔般的身躯拽了起来。
“跟我来。”老马不容置疑地说,转身走向村口那处惨烈之地。
青年惊疑不定,一瘸一拐地跟着。
当他看清石碾后那几具灰色身影,特别是地上那两具“假老百姓”的尸体时,瞳孔骤然收缩!
他认得那两个身着老乡衣服的鬼子!就是他们设下陷阱,杀害了许多八路军和地方上的同志!
“你……”青年问道,“是……什么人?”
“我是从北边来的,到这里来走亲戚。”老马看着青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要到王家庄去。你们这附近……是不是有个王家庄?”
“没有王家庄,只有十八子庄!”青年眼睛猛地爆发出亮光!他摊开手掌,又猛地握紧拳头,对老马问道:“你是……姥姥家的?还是……舅舅家的?”
“我不是姥姥家的,也不是舅舅家的。”老马迎着青年灼灼的目光,比划出一手势——“八”字,声音低沉却斩钉截铁:“我是八爷家的!”
这明确的动作和暗语,如同最后一道钥匙!
“可算把你等来了!!!”青年一脸地狂喜,他一个大步上前,那双沾满泥土的大手,一把握住老马的手,“你是八路军?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咱们部队上的人。俺叫葛二愣!是……”
“你是葛家庄的。”老马却是对青年道,“我还知道,你娘是村里的妇救会长,你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石匠。你小子还整天在村里惹事,四处找人干架。”
“你怎么会知道?”葛二愣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39年的时候,我葛家庄养过伤。”老马拍了拍葛二愣的肩膀,对他说道,“你忘了……你和你娘,还给我送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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