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停！
凝滞！
终于！
它动了！
不是抓取！
而是缓慢地！轻柔地！
用食指的指腹侧面！
触碰了一下！
那枚锈铃表面！
最厚实、最湿滑的一块！
铜锈！
“滋……”
一声如同水滴落在烧红烙铁上的声响！
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我浑身猛地一哆嗦！像被无形的电流瞬间贯穿！头皮发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声音和磨坊里那“叮咔嚓”声不同！
更轻微！
更……诡异！
像是……铜锈被触碰时发出的……呻吟？！
张起灵的手指！
如同被烫到般！
迅速地缩了回去！
随即！
他弯下腰！
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在门缝里一闪而过！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刚才他触碰过的那块铜锈上！
那眼神！
不再是之前的平静！
不再是漠然！
而是一种……
近乎疯狂的！
带着毁灭欲的！
冰冷审视！
仿佛在那块铜锈下！
藏着什么……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呼吸都停滞了！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卷入深渊漩涡的眩晕感，狠狠攫住了我！
他在看什么？！
那铜锈底下……到底是什么？！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声的恐怖压垮的瞬间——
张起灵猛地直起身！
他的动作带起一阵极其轻微的风！
门缝里！
光线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
他的另一只手！
从门缝视野之外伸了过来！
手里！
拿着一块布！
一块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粗布巾
他蹲下身！
用那块布反复擦拭着刚才他用手指触碰过的那块铜锈！
动作幅度很大！
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狠劲！
布巾摩擦着锈铃！
发出“沙沙沙”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在死寂的屋子里！
清晰得如同刮骨！
他擦得很用力！
很专注！
仿佛要将那块铜锈！
连同底下可能隐藏的东西！
一起！
彻底抹去！
擦了几下。
他停住。
拿起布巾。
凑到眼前。
仔细地审视着布巾上沾染的……那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
幽绿色粉末？！
他的眉头蹙了一下！
那深潭般的眼底！
掠过一丝罕见的！
混杂着凝重、疑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随即！
他猛地攥紧了那块布巾！
连同上面那点微不足道的绿色粉末！
一起！
死死攥在手心！
然后！
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
如同两道冰冷的镭射光！
穿透门缝！
精准无比地！
死死钉在了！
我那只因为极度恐惧而死死抠着门板、指甲缝里都嵌满了泥污的——
手上！
四目相对！
隔着那道狭窄的、冰冷的门缝！
他的眼神！
锐利！
冰冷！
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穿透力！
和一种……
不容置疑的！
警告！
我浑身猛地一僵！
像被无形的冰锥瞬间贯穿！
血液倒流！
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发现我了？！
就在这凝固的、令人窒息的瞬间！
张起灵的嘴唇动了一下！
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虽然隔着门缝！
虽然没有任何声音！
但我清晰地！
从他的口型！
读懂了那两个字——
“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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