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之下雪乃因灵力与精神力过度消耗而沉沉睡去仅仅几分钟后,房间内空气如水波般无声荡漾,端木辰的身影悄然浮现,没有惊起一丝尘埃。他静立床前,目光落在少女沉睡的面容上——那张清丽的脸上血色尽褪,显得格外苍白,几缕乌黑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颊边,更添几分脆弱与凌乱。望着她连沉睡中都不自觉微蹙的眉心,端木辰眼底掠过一丝怜惜,心中暗自感慨:
‘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拼……’
更让他意外的是雪乃在阵法一道上展现出的天赋。他清晰地记得,自己不过是在日常修炼间隙,随口向她提过几句关于基础阵法的原理与符文构架,并未深入教导。没想到她竟能凭此自行摸索,甚至在灵力修为尚浅的情况下,成功绘制出需要精密操控的复合阵法,即便有材料辅助,其难度也远超单一阵法。这绝非仅靠努力就能达成,更需要一种与阵法之道天生的亲和与悟性。
‘看来,在阵法这方面,她确实比我更有天赋。’端木辰内心感叹着。
他俯下身,将滑落的薄被重新拉好,指尖拂过她汗湿的额际,将那几缕扰人的发丝撩到耳后。最后,他伸出食指,指尖萦绕着一点温润平和的灵光,轻轻点在她的眉心上。
那灵光如同暖流淌入冰河,悄然抚平了她眉宇间因过度消耗而产生的细微痛楚与不安,让她的呼吸变得更加绵长安稳。
做完这一切,端木辰直起身,又静静看了片刻,确认她已陷入更深沉的睡眠,这才转身,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空气,消失在房间内。
虽说他之前决定放手,让雪乃和早坂爱自行在这个世界历练、完成任务,以此磨砺她们的能力。但放手不等于完全撒手不管。
于是便时常将一缕神识遥遥附着在两人身上,如同系着一根无形的线,既能感知到她们大致的状态与位置,又不会过分干涉她们的决策与行动,只在她们可能遭遇致命危险时才会出手。这次,正是感应到雪乃强行施展了复合阵法,灵力与精神力瞬间跌至谷底,他才决定亲自过来看一眼,确认她的情况。
……
雪之下雪乃这一觉睡得极沉,仿佛要将连日来的奔波,以及救治黑瞳时耗损的心神一次性补回来。直到第二天中午,正午的阳光穿透窗棂,投射在她脸上,她才悠悠转醒。
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初醒的迷茫如薄雾般笼罩着她清澈的眼眸,她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睡姿被人调整过,不再是昏迷前那般狼狈地瘫倒,而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中央,被子也盖得妥帖周到。
‘有人进来过!’这个念头让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拳。但随即,一股熟悉的气息自眉心处隐隐传来,如同冬日暖阳般驱散了她心头的警惕与寒意,那是端木辰独有的灵力残留。
“端木……”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语气里却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与期盼。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集市喧闹声。她等了十几秒,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或声音出现,却终究无人回应。
“真是的……”她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小声嘟囔着。“来了还偷偷走掉,算什么嘛……”
轻轻掀开被子坐起身,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感受着体内虽然依旧空乏但已不再刺痛的灵脉,心知端木辰定然是帮她梳理过。她走到房间角落的简易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和道袍,确认仪容大致恢复平日的整洁后,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久,只觉腹中空空,需要找些食物,也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当她沿着简陋的木制走廊来到据点兼旅馆的公共客厅时,一个背对着她,挺拔熟悉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让她脚步一顿,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惊喜。
端木辰正临窗而立,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杰洛克正值安宁道庆典,街道上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摊位鳞次栉比。
他似乎早就察觉到她的到来,并未回头,嗓音懒洋洋地响起,打破了客厅的宁静:“雪乃,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雪之下雪乃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她轻轻舒了口气,走到窗边,与他并肩而立,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
“我还以为你看一眼就走了呢。”她的声音很轻,如大病初愈的病人。“你的灵魂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吗?”雪之下雪乃侧过头,关切地看向他。
“早就无碍了。”端木辰终于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语气轻松而笃定。“一点小伤而已,还不至于让我需要休养那么久。”
“那就好。”雪之下雪乃点了点头,放下心来,随即又想起同伴。“早坂和赤瞳她们呢?怎么这里这么安静?”
“今天是安宁道的庆典,他们都出去玩了。玛茵和雷欧奈一早就拉着拉伯克跑了,切尔茜估计又伪装成谁去凑热闹了,赤瞳要照看黑瞳,大概也在附近转了转吧。早坂倒是没有离开,呆在房间里熟悉替身。”端木辰解释道,目光再次扫过窗外喧嚣的街景,然后重新落回雪乃脸上,看似随意地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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