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把小店的门槛晒得发烫,顾夜寒就已经蹲在咸菜缸边忙开了 —— 他手里攥着块粗盐,均匀地撒在萝卜干上,动作熟练得像是练了几十年,连撒盐的弧度都跟以前一模一样。翠花站在旁边煎腊肉,平底锅 “滋滋” 响着,金黄的油星子跳起来,顾夜寒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刚好护住她的手背,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你咋知道我怕烫?” 翠花笑着抬头,眼里带着点狡黠。顾夜寒的耳朵瞬间红了,手僵在半空,挠了挠头:“我…… 我好像记得你以前煎腊肉时,总被油星子烫到,所以就……” 话没说完,就被小宇的欢呼声打断。
“爸爸!你快看!我把奥特曼卡片按你说的摆成‘守护阵’了!” 小宇举着一摞卡片跑过来,卡片在桌上摆成个圆圈,中间放着块腊肉干,“这样就能保护妈妈的腊肉不被富贵偷啦!” 顾夜寒蹲下来,摸了摸小宇的头,笑着说:“咱们小宇真聪明,比爸爸当年还会想办法。”
正说着,富贵扑棱着翅膀从柜顶飞下来,嘴里叼着块腊排骨就往门外跑 —— 那是顾夜宸昨天送来的新鲜腊排骨,本来要留着晚上吃火锅,结果被它盯上了。“富贵你这馋鬼!放下排骨!” 顾夜寒反应快,一把抓住它的翅膀,排骨 “啪嗒” 掉在地上,沾了点灰。富贵耷拉着脑袋,蹭了蹭顾夜寒的手,嘴里 “嘎嘎” 叫着,像是在认错,逗得大家都笑了。
顾夜宸就是这时推门进来的,手里拎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熬好的萝卜汤,还冒着热气。“老远就听见你们笑,” 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顾夜寒和翠花相视而笑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说,“汤里放了点玉米,孩子们爱吃。”
顾夜寒接过保温桶,打开闻了闻,眼睛亮了亮:“这个味道…… 跟我以前喝的一样,你还记着我喜欢放玉米。” 顾夜宸愣了愣,随即笑了:“咱们以前一起熬汤,你总说‘玉米能提鲜,配萝卜正好’,我哪能忘。”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微妙隔阂,在这碗热汤里慢慢化开。
上午的生意格外好,顾夜寒站在柜台后收钱,居然能准确叫出几个老顾客的名字 —— 李婶来买酸萝卜,他笑着说 “李婶,今天的萝卜加了点花椒,您尝尝”;刘大爷来买腊肉,他递过块瘦的 “刘大爷,您牙不好,这块瘦的不塞牙”。老顾客们都惊了,张大妈凑过来打趣:“夜寒啊,你这记忆是回魂了?连我爱吃酸口的都记得!”
顾夜寒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见你们,就想起该说啥。” 翠花站在旁边,看着他熟练地跟顾客打交道,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火炉 —— 他虽然没完全恢复记忆,却已经慢慢找回了 “小店老板” 的身份,找回了这个家的烟火气。
中午关店后,顾夜宸提议晚上吃腊肉火锅,特意强调 “要多煮夜寒哥爱吃的腊排骨”。顾夜寒眼睛一亮,主动说要去萝卜田拔新鲜萝卜,“配火锅解腻,以前咱们总这么做”。小宇和念念一听,立马举着奥特曼和萝卜玩偶跟上,富贵也扑棱着翅膀飞在前面,嘴里喊着 “拔萝卜!吃火锅!”
一行人往张叔的萝卜田走,顾夜寒走在田埂上,脚步稳得很,还能准确指出哪片萝卜长得最肥。“这个位置的萝卜晒得足,甜!” 他蹲下来,抓住棵萝卜缨子,左右晃了晃,轻轻一拔,“噗” 的一声,个圆滚滚的萝卜就出来了,带着新鲜的泥土。小宇赶紧跑过来,举着萝卜喊:“爸爸!这个萝卜比我的奥特曼还大!”
顾夜宸看着顾夜寒和孩子们的互动,心里突然释然了 —— 他要找的 “家”,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看着他们幸福。他悄悄掏出手机,给特助发了条消息:“海外项目推迟,具体时间待定,先把手里的事交给副总监。” 发完消息,他笑着追上队伍,帮顾夜寒拎起装满萝卜的竹篮:“我来帮你,你陪孩子们玩。”
下午的小店忙得像开了锅,张大妈和李婶也来帮忙 —— 张大妈洗萝卜,李婶切腊肉,顾夜宸负责熬火锅汤底,顾夜寒则陪着小宇和念念玩奥特曼 “守护火锅” 的游戏。富贵蹲在柜台上,盯着锅里的腊排骨,时不时扑棱着翅膀想偷一块,都被小宇用奥特曼卡片 “打” 了回去,引得大家笑声不断。
“汤底好啦!” 顾夜宸掀开锅盖,浓郁的香味瞬间飘满屋子,里面放了姜片、葱段,还有顾夜寒爱吃的干辣椒。顾夜寒走过来,往锅里丢了块腊排骨,笑着说:“以前你熬汤底,总忘了放干辣椒,还是我帮你加的。” 顾夜宸愣了愣,随即笑了:“可不是嘛,还是你记得清楚。”
火锅煮开的时候,邻居们都来了 —— 王大爷扛着半袋土豆,赵阿姨拎着自制的芝麻酱,周奶奶端着刚炸的花生,连平时不爱出门的陈爷爷都拄着拐杖来了,手里还拿着幅刚画的 “火锅全家福”。小店里挤得满满当当,大家围着火锅,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像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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