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陈启的声音带着激动后的沙哑,“邱小姐出世,普天同庆!至此,我们再也不用期期艾艾的活着了!我们可以在这个时代发出自己的声音了!不用再怕这个还是怕那个了!”
王复胜重重地点头,声音哽咽:“是啊……终于……终于有了!我们终于有了底气,有了和美帝苏修坐在一张桌子上说话的底气了!”
两人没有再耽搁,立刻汇入到了厂区汹涌的人流中。
轧钢厂的大门早已敞开,工人们举着无数的红旗,如同决堤的红色洪流,呐喊着、歌唱着,冲向了街道。附近其他的工厂、学校、机关单位,也同样涌出了庆祝的人潮。无数的红色洪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北京的主要街道上,瞬间将整个城市染成了红色的海洋。
附近的居民们也全都被动员了起来,或者说,是自发地加入了进来。老人们拄着拐杖站在路边抹眼泪,孩子们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挥舞着小旗子,家庭主妇们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街上跟着人群欢呼。卖冰棍的老太太把冰棍车推到一边,跟着人群一起高唱《东方红》。每一个人,无论身份,无论职业,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共同的民族自豪和喜悦之中。
《人民日报》的号外被争相传阅,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金子一样珍贵。人们高举着报纸,如同举着胜利的宣言。正式告诉了全世界——东方巨龙,已然苏醒,并且拥有了扞卫自己尊严与和平的利齿!
街上,红旗招展,人声鼎沸,歌声嘹亮。工人们,这些共和国的脊梁,此刻将所有的汗水、所有的艰辛、所有的期盼,都化作了这纵情的欢呼和滚烫的热泪。他们从此,可以真正地挺直脊梁做人了!
陈启走在游行的队伍中,挥舞着红旗,跟着众人一起放声高歌。他看着身边一张张激动得扭曲却无比真实的脸庞,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红色,听着那震天动地的歌声和口号,心中那份因三线建设动员而产生的阴霾和自我怀疑,在这一刻被涤荡一空。
他依然是那个有些利己、优先考虑小家的陈启,但在这一刻,他与这个国家,与这个民族,同呼吸,共命运。个人的算计,在这样宏大的民族情感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了!不用再时时刻刻担心头顶会落下致命的核弹,不用再在强敌环伺中忍气吞声。我们拥有了扞卫和平的最强盾牌!
1964年10月16日,注定是个被历史铭记的不平凡的日子。
后世的史学家,必然会因为今天,将新中国的历史清晰地分成两截。在此之前,我们是在废墟上艰难站立,在封锁中蹒跚学步;在此之后,我们真正拥有了大国底气,开始了自主发展的新纪元。
“邱小姐”不但给国家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战略底气,更重要的是,她挺直了每一个中国人的精神脊梁!原子弹的威力,那个“日子过得不错的”邻居,早已用两座城市的毁灭,结结实实地向世界证明过。而现在,这威力,为我们所用,为和平所用!
游行一直持续到深夜,人们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街道变成了欢乐的海洋,灯火通明,歌声不绝。
陈启回到四合院时,院里也是一片欢腾,邻居们聚在一起,兴奋地议论着,脸上都带着光。
他推开自家的门,苏颜正抱着被外面动静吵醒、却好奇睁大眼睛的小安,站在门口等他。她的脸上,也洋溢着激动和自豪的红晕。
“听到了吗?颜颜。”陈启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听到了!所有人都听到了!”苏颜用力点头,眼中闪着泪光。
陈启从她怀中接过儿子,高高举起。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父亲激昂的情绪,不但没哭,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安儿,听到了吗?”陈启对着儿子,也像是宣告,“这是咱们国家的响声!从今天起,你再也不用像爸爸小时候那样,活在恐惧的阴影下了!”
他抱着儿子,望着窗外依旧喧闹的、充满希望的城市夜空,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真理,已在东方炸响。前路依然漫长,但从此,步伐将更加坚定,脊梁将永远挺直!
一九六四年的冬天,在一场细碎而安静的小雪中悄然而至。晶莹的雪沫子如同筛落的盐粒,无声地飘洒在四合院青灰色的屋瓦上、光秃秃的枝桠间,以及早起行人匆匆的肩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北方冬日特有的干冷清冽。
陈启起了个大早,给苏颜做好了早餐,又看着她和依旧在襁褓中酣睡的儿子小安吃了早饭。他俯下身,在儿子那带着奶香、红扑扑的小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那柔软的触感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小家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咂了咂嘴,模样可爱极了。
“我走了。”陈启对苏颜低声说了一句,穿上厚实的棉大衣,戴好帽子,围上围巾,这才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出了四合院。
院门口的积雪已经被早起的人扫出了一条小道。阎埠贵正拿着扫帚,呵着白气,一边扫雪一边眼神往陈启这边瞟,似乎想搭话。陈启只是冲他点了点头,便骑上车,汇入了上班的人流。
通往轧钢厂的道路上,此刻正是热闹非常。自行车铃声响成一片,穿着各色棉袄、戴着棉帽子的工人们,如同无数汇向同一方向的溪流,蹬着车,说着笑着,呵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连成一片。尽管天气寒冷,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属于劳动者的、充满生气的红润。谈论的话题,除了家长里短,自然也少不了一个多月前那震惊世界的“邱小姐”,言语间依旧充满了自豪与激动。也有不少人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对一天工作的期盼或沉思。
雪花落在人们的帽檐、肩头,很快便融化消失,只留下一点点湿痕。这冰冷与喧嚣、静谧与活力交织的场景,构成了北京城冬日清晨最寻常,也最富有生命力的画卷。陈启骑在车上,感受着车轮碾过薄雪发出的轻微咯吱声,心境平和而充实。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融入其中,如同水滴汇入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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