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的目光在这些东西上一一掠过,心中快速盘算着。黄金是硬通货,一目了然。而这些古董玉器,其价值却难以立刻准确估量,需要更专业的知识和时间来鉴别。但无论如何,胡三狗这次带来的诚意,从数量和品质上看,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要么说明津市的黑市潜藏着惊人的能量和沉淀的财富,要么说明胡三狗为了讨好他下了血本,甚至可能两者皆有。
他不动声色地将金条和玉器重新放回袋中,系好抽绳,握在手里。然后,他才将目光再次投向紧张得几乎要窒息的胡三狗。地上滚动的手电筒光柱正好照出胡三狗那惨白的、布满细汗的脸庞和充满期盼与恐惧的双眼。
“东西,我收到了。”陈启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这次,你做得不错。”
仅仅这一句平淡的认可,却让胡三狗如同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仙乐,整个人瞬间松弛下来,差点虚脱地瘫软在地。他长长地、夸张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挤出谄媚到极点的笑容,连忙点头哈腰:“应该的!应该的!能为爷办事是我狗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爷您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看来,津市这地界儿,水比我想的要深。”陈启似无意地提点了一句。
胡三狗立刻顺着话头,既表功又暗示道:“爷明鉴!您是不知道,这码头来来往往多少年了,总有些老东西藏着掖着,平时绝不露面,也就是这年月,为了换口吃的,才肯把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磨破了嘴皮子,差点给人跪下,才……”
“行了,过程我不关心。”陈启打断了他的表功,直接进入下一步,“东西我收了,说明你有用处。下次,还是粮食。量,会比这次多三成。”
胡三狗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极度贪婪和兴奋的光芒,多三成!那得是多少钱和黄鱼!
但陈启接下来的话立刻给他套上了笼头:“规矩,按上次说的。下次交易前,你先付定金。具体要多少,下次我来这里之前,会在这个位置留下字条。”他用脚尖点了点墙角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你看完字条,按要求把定金放在石板下。我收到定金,下次自然会带足货物过来。”
先款后货!胡三狗心里一紧,但巨大的利益和之前的威慑让他不敢有丝毫异议,连忙应道:“是是是!明白!全听爷的安排!”
“嗯。”陈启点点头,“手脚干净点,嘴巴严实点。好处少不了你的。若是……”他顿了顿。
胡三狗立刻赌咒发誓:“爷您放心!绝对出不了岔子!要是出了事,我狗子自己跳海喂鱼,绝不连累爷您!”
“去吧。”陈启挥挥手,不再多言。
胡三狗如蒙大赦,却又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陈启,连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点头哈腰地告退,几乎是屁滚尿流却又充满干劲地消失在了黑暗的废墟之中。
确认胡三狗彻底离开后,陈启站在原地,静静感受着掌中布袋和金条沉甸甸的分量。这次冒险的回报,丰厚得超出了他的预料。尤其是那件子冈牌,让他心中难以平静。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再次仔细倾听观察了许久,确保绝对安全之后,才将手中的布袋和金条谨慎地收入空间之中,直接放入绝对安全的静止仓库。
在将那块承载着意外之喜的子冈牌和其他玉石古董从冰冷的津市废墟带入自身空间的瞬间,一股异常强烈、近乎蛮横的意念猛地从空间的深处迸发出来,如同沉睡的凶兽骤然嗅到了极度渴望的血食!
那并非声音,也非图像,而是一种纯粹无比的、源自灵魂本能的吞噬欲望,强烈地冲击着陈启的意识。它像一股灼热的激流,瞬间席卷了他的脑海,目标明确地指向刚刚被收入静止仓库的那几件玉器,尤其是那几块零散的、质地莹润的玉石残件!
陈启当时正全神贯注于撤离的危险性与返回四合院的隐蔽性,这突如其来的、来自自身最深处秘密的强烈渴望让他心头猛地一凛,如同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但他强大的自制力立刻发挥了作用,强行压下了这股躁动,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于眼前的时空转换和应对可能存在的风险上。回去再说!这个念头如同磐石般镇住了那翻腾的渴望。空间的异动被暂时搁置,优先级让位于现实的安全。
此刻,终于安然回到了四九城四合院那间熟悉而封闭的小屋。插上门闩,拉好窗帘,确保绝对无人打扰后,陈启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一种混合着惊疑、好奇与隐隐兴奋的心情,将意念彻底沉入那片玄妙的空间之中。
空间依旧广袤而静谧。种植区里的作物在悄然生长,呈现出远超外界的勃勃生机。两个仓库安静地矗立。但陈启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先前被强行压下的吞噬欲望并未消失,只是如同退潮般暂时潜伏了起来,依旧在空间的核心深处隐隐躁动,像一团等待引燃的暗火,目标明确地指向静止仓库角落里那几件新来的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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