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生物钟准时将陈启唤醒。尽管昨日疲惫入骨,但长年累月养成的锻炼习惯还是让他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家屋顶的烟囱开始冒出淡淡的炊烟,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清冷的气息。
他在院中一隅熟练地活动开手脚,打了一套形意拳,让沉睡了一夜的身体逐渐苏醒,驱散最后一丝睡意。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凛冽的清醒感。锻炼完毕,身上微微发热,他回到屋里,就着炉子上坐着的温水,啃了两个从空间里准备好的白面馒头,又喝了一碗小米粥,一顿简单却扎实的早餐便解决了。
收拾停当,他拿出昨晚就准备好的那份海鲜干货,用干净的牛皮纸包好,外面又细心地缠了两道纸绳,这才推着自行车出了门。今天上午放假,他打算先去师父刘老那里一趟。
陈启骑着车,穿行在逐渐苏醒的城市街道上。上班上学的人流开始增多,自行车铃声响成一片,公共汽车喘着粗气靠站,售票员大声报着站名。街边的副食店门口已经排起了小队,空气中飘着早点铺子炸油条和蒸包子的混合香味。这一切都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与前几天在海边感受到的旷野辽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节奏。
快到师父家胡同口时,陈启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不远处的街心公园慢悠悠地走回来。老人穿着一身宽松的藏蓝色中式练功服,脚下是千层底布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色红润,眼神清亮,步伐沉稳而轻快。正是他的师父刘老,看这模样,显然是刚练完形意拳或者晨练归来。
“师父!早啊!”陈启赶紧快蹬了几下,在老人身边停下车子,笑着高声打招呼。
刘老闻声转头,看到是陈启,脸上立刻露出了慈和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启子?回来了?这么快?我估摸着你怎么也得今天下午才能到厂里呢。”老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哎,路上还算顺利,昨儿傍晚就到了。”陈启支好自行车,走到师父身边,“先回厂里交了差,科长给我们放了半天假歇歇。”
“好,顺利就好。”刘老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看着是有点疲沓,但精神头还行。这出差跑长途,最是耗神累人。没遇到什么难处吧?”
“没有,都挺顺当的。”陈启笑着回答,随即将手里那个牛皮纸包递了过去,“师父,这趟去的是津市靠海的地方,机会难得。这是我在那边老乡家里换的一点海鲜干货,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点瑶柱、虾皮、紫菜什么的,给您尝尝鲜,平时煮汤炖菜抓一把提提味儿。”
刘老见状,习惯性地摆手推辞:“哎哟,你这孩子,跑那么远出差辛苦,还惦记着我老头子干嘛?你自己留着吃!你们年轻人正需要营养。我在家什么都好,不缺这口。”
“师父,您就收下吧。”陈启语气诚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就是点地方特产,一点儿心意。我那儿还留了点呢。您要不收,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刘老看着他真诚的眼神,知道徒弟是真心实意,再推辞反倒生分了,便笑着接了过来,入手掂量了一下,还挺沉实:“好好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见师父收下,陈启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别在门口站着了,走,进家坐坐,喝口水。”刘老热情地招呼着,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小院不大,但收拾得极其干净利落。角落里种着几竿翠竹,即使在冬日也透着生机。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却整洁。刘老洗了手,招呼陈启在桌边坐下。
“快跟师父说说,这趟出去见识怎么样?”刘老关切地问道。
陈启便捧着热茶,挑着一些路上的见闻和采购过程中的趣事说了。
刘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插话:“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出去走走看看,长见识,开阔眼界,是好事。跟不同的人打交道,最能锻炼人。看来这趟差事,你收获不小。”
聊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茶喝了两杯,陈启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师父,您慢慢吃。我就不多待了,还得去趟图书馆办点事。”
“去吧,路上小心点。工作上的事,多用心,但也别太累着自己。”
“哎,知道了师父。您多保重身体。”陈启恭敬地道别。
离开师父家,陈启感觉心情格外舒畅。他骑上自行车,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半,图书馆应该刚开门不久。
他这次去图书馆,目标明确。一方面,他想着能不能找一些基础的英语和俄语教材来看看。另一方面,一个更隐秘的念头在他心里盘旋——他想看看,有没有关于化妆或者易容方面的书籍。这个想法源于上次任务中一些不便明说的经历,让他意识到,掌握一些改变自身样貌的小技巧,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当然,这个念头他深埋心底,对谁也不会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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