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蹬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门口时,天边还残留着一抹晚霞的余晖,将院门上的斑驳漆色染得有些暖意。然而,院门里传出的喧闹声却与这份宁静格格不入。
“许大茂!你个孙子!给我站住!看爷爷我今天不捶死你!”
是傻柱那标志性的、带着点火爆和浑不吝的大嗓门,震得院墙上的灰似乎都簌簌往下掉。
紧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和许大茂那尖细又带着点慌乱的叫嚷:
“傻柱!你他妈疯了吧!追我干嘛!哎哟!别扔砖头!一大爷!一大爷您管管啊!杀人啦!”
陈启推着车进了院门,只见院子里已经聚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三大爷阎埠贵躲得远远的,扶着眼镜框,一副又想看又怕溅一身血的模样。院子当中,傻柱何雨柱正撸着袖子,手里还真拎着半块破砖头,脸红脖子粗地追着许大茂满院子跑。许大茂则狼狈地抱头鼠窜,鞋都跑掉了一只,梳得油光水滑的分头也散了架,样子十分滑稽。
一大爷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脸色铁青,气得胡子都在抖,连声喝道:“柱子!住手!像什么样子!把砖头放下!”
可惜暴怒中的傻柱根本听不进去,眼里只有前面那个上蹿下跳的许大茂。
“陈启回来了?快,快帮着拦一下!”三大爷看见陈启,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招呼。院里其他几个看热闹的也纷纷让开道。
陈启把自行车往墙根一靠,没急着上前拉架,而是先走到气得直喘的一大爷身边,低声问:“一大爷,这又是怎么了?柱哥这火气可不小。”
一大爷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唉!作孽啊!我好不容易托人给柱子介绍了个纺织厂的女工,姓王,叫王惠茹。姑娘人老实,模样也周正。今天下午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门相看,本来聊得挺好的,眼看有点眉目了……”
一大爷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又被傻柱追得绕回院子中央的许大茂:“就这个许大茂!不知道从哪个耗子洞钻出来的,凑过去跟人姑娘瞎搭话,嘴上没个把门的!说什么柱子脾气暴,都叫他傻柱;还说柱子还有个妹妹要养活……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捅!”
陈启一听就明白了。傻柱是厂里大厨,工资不低,但性格直愣,脾气火爆,是院里出了名的“刺头”,再加上他爹何大清跟个白寡妇跑了,留下他和妹妹何雨水相依为命,这确实是他的软肋。许大茂这人,坏就坏在嘴贱和见不得别人好,尤其爱给傻柱使绊子。这一通“大实话”下来,哪个姑娘听了不得掂量掂量?这相亲能不黄吗?
“那姑娘呢?”陈启问。
“还能怎么样?当场脸色就不好看了,坐了一会儿就借口厂里有事,走了!临走那眼神……唉!”一大爷捶了下手心,“柱子送完人回来,正好撞见许大茂在那跟人吹嘘他干了件多了不起的事,这不就炸了吗!”
正说着,许大茂一个趔趄,被傻柱逼到了墙角,眼看那半块砖头就要砸下去。
“住手!”陈启这时才快步上前,一把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暴怒的傻柱,“柱哥!柱哥!冷静点!为这种人背条人命,值当吗?”
陈启现在天天喝灵泉水练形意拳,力气远超常人,双臂一箍,傻柱虽然壮实,一时竟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启子你放开我!我今天非给这孙子开了瓢不可!让他嘴贱!让他坏我好事!”傻柱兀自挣扎怒吼,眼睛都红了。
“柱子!你再闹我真叫巡逻队来了!”一大爷也上前厉声喝道。
许大茂见傻柱被抱住,顿时又来了精神,躲在墙角喘着粗气,嘴还不饶人:“傻柱!你……你听见没?一大爷要叫巡逻队了!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告诉你,我那是帮人姑娘认清现实,免得跳火坑!我这是积德行善!”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傻柱气得嗷嗷叫,挣扎得更凶了。
陈启赶紧加大力气,同时在他耳边低喝:“柱哥!你把他打坏了,厂里工作要不要了?雨水妹子以后靠谁?为这么个玩意儿,把自己折进去,划算吗?”
提到妹妹何雨水,傻柱挣扎的力道明显小了一些,但胸口还是气得剧烈起伏。
这时,后院的老太太也被惊动了,拄着拐棍出来,连连跺地:“造孽哦!别打啦!都是一个院的,像什么话!”
二大爷刘海中也背着手走出来,摆着官威:“干什么!干什么!无法无天了!老易,这事你得管管!必须开全院大会批评教育!”
许大茂一看人多起来,更有恃无恐,整理着衣领,哼哼道:“二大爷说得对!必须开大会!傻柱无故殴打邻居,必须严肃处理!”
“我呸!许大茂你个缺德带冒烟的!老子打的就是你!”傻柱又欲扑过去,被陈启死死抱住。
眼看场面又要失控,一大爷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都少说两句!许大茂,你闭嘴!柱子,你也冷静点!今天这事,许大茂你做得不地道!坏人大事,天理不容!但柱子你动手也不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