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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警告,要么服从命令,要么死在这里!”
上杉虎的亲卫们齐刷刷望向队长,队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退到林轩身旁的亲卫摇头叹息:“弟兄们,咱们吃的是北齐的军粮。现在圣子殿下亲至,又有将印在手,你们真要为了上杉将军搭上全家性命?”
亲卫队长猛地瞪圆眼睛:“住口!枉我把你当兄弟,你竟敢挑拨离间!大将军的将印从不离身,如今却在圣子手里——圣子殿下,这事您得给个说法!”
林轩轻摇羽扇,语气惋惜:“何苦呢?”
“既然你们这般忠心,本圣子就成全你们,送你们去陪上杉将军说说话。”
“放心,本圣子恩怨分明,不会牵连你们的家眷。”
话音未落,疏羞的红衣已化作残影掠入人群。可就在她出手刹那,亲卫队里突然寒光暴起。
马背上的范闲猛地打了个激灵——方才还揣着手的冯宝宝,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待范闲回过神来,亲卫队已尽数倒在血泊中。
疏羞踩着六具 ** ,慢条斯理地擦拭染血的短剑。冯宝宝却站在叠成小山的二十四具 ** 上,甩了甩杀猪刀,血珠在空中划出弧线。
阳光下,那柄刀亮得晃眼。
“六个,二十四个...”范闲咽了咽口水,“宝儿姐这也太狠了。”
林轩笑着看向收工的冯宝宝——这姑娘不知何时又把刀藏了起来,此刻正揣着手晃回来。疏羞则指挥骑兵把 ** 拖去焚烧。
潜伏的亲卫望着冲天火光低语:“每年今日,只要我还活着,定给你们烧纸。”
道路清理完毕,使团继续前行。
队伍行进得很快,庆国使团刚跟上北齐的步伐,北齐使团便继续前行。林轩在前方的举动,除了范闲和王启年,其他人一概不知。
前路已无危险,但回到马车内的范闲,对林轩的看法却悄然改变。
杀伐如此果决,与这样的人合作,究竟是福是祸?
范闲苦笑叹息,赶车的王启年听见动静,掀开车帘问道:
“小范大人,怎么了?自打从林先生那儿回来,您似乎一直闷闷不乐?”
范闲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无妨,只是有些忧虑。”
“或许……是我还未适应这个时代吧。”
王启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未适应这个时代”?难不成范闲不是这时代的人?
两日后,距上京仅剩百里。
驾车的冯宝宝忽然凝望前方,语气平淡道:
“老板,前面有人来了,是那小胡子。”
林轩闻言,瞥了眼海棠朵朵,随即走出车厢,坐到冯宝宝身旁。远处,沈重带着一队锦衣卫疾驰而来。
待沈重近前,林轩笑吟吟道:
“沈大人,别来无恙啊。你跑得倒快,咱们本该同路,怎么瞧你这架势,像是从上京刚出来?”
沈重嘴角微抽,尴尬地拱手行礼,强压心中惊骇,目光扫过使团两侧的骑兵——
未见上杉虎,可他的骑兵却成了林轩的护卫。这情形令沈重脊背发寒。
“圣子殿下洪福齐天,使团人马愈发壮大了。若我没看错,这些是上杉虎的部下吧?”
“敢问殿下,上杉虎如今何在?”
林轩倚着门框,把玩手中将印,似笑非笑:
“上杉虎啊,人挺不错,莫名其妙送了我一队骑兵,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沈大人这般阵仗,莫非也是来送我锦衣卫的?”
“若真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重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方将印,心中巨浪翻涌。
他猛地抬手,对身后锦衣卫喝道:
“所有人听令!护送使团——回京!”
林轩嘴角微扬,目送沈重领着锦衣卫匆匆奔向使团后方。
真是个滑头。
车厢内传来窸窣声响,海棠朵朵撩起帘子,笑盈盈地望向林轩:
你倒有脸说?方才举着上杉虎的将印在沈重眼前晃悠,任谁见了不犯糊涂?
沈重又不蠢,既见将印在你手中,自然明白上杉虎凶多吉少。
她支着下巴望向远处,见沈重头也不回地往后队赶,不由嗤笑:
就这般胆量,也敢出城拦肖恩?
忽然探身将双手搭在林轩肩头,温热气息拂过他耳畔:
沈重终究是太后的人,这般针锋相对,会不会......
话音未落,鼻尖突然被捏住。海棠朵朵地惊叫,一拳捶在林轩后背,红着脸缩回车厢。
得罪太后?林轩抚着后背大笑,早不知得罪多少回了。
不过太后既纵容沈重来截肖恩......看来毛毛那丫头靠不住,那日的事定是泄密了。
车厢里传来闷闷的哼声:
总算想起来了?我还当你忘了大公主呢。
连我都......你猜大公主如今怎样?太后这是存心让沈重来给你添堵,谁知——
林轩怔怔倚着门框。
距上京愈近,心头愈乱。
海棠朵朵有孕在身,大公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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